嫌疑人从车上畏畏缩缩地下来,幸好,看起来不是个难搞的主。
沈彦舟一步上前,反剪他的双手将他压在车上,掏出手铐扣住他的手,“叫什么名字?”
“xxx。”
“行,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抓你是为什么吧?”沈彦舟对他上下进行了仔细的搜查,确认没问题后,把他丢给了三车的人。“行了,收队。”
抓捕行动很顺利,一行人早早地返了程。
许伊文不知是真晕车还是乌鸦嘴,打开车门去路边吐了一次,吐完之后便没上沈彦舟的车,直接坐了后面的车走。
徐念之和贺言本来也不想和她坐一辆车,谁也没去过问。
沈彦舟可能也是累了,回程的路是向衡来开。
刚刚经历了惊心动魄的抓捕行动,徐念之她们两个人都还没回过神来。车里没人出声讲话,安静得要命。
向衡耐不住寂寞,见沈彦舟在副驾驶上呼吸平稳,已经睡熟了,便开口问:“徐记者,第一次抓捕行动感觉怎么样?”
“有些刺激。”徐念之大气还不敢喘,如实回答,又问:“你们是经常要做这样的抓捕吗?”
就这样几辆车在路上开展现实版速度与激情,想想都危险。今天遇到的还是比较胆小的嫌疑人,万一碰上些激进派,直接跟你硬刚,这个危险系数高到爆表好吗。
向衡想了想:“也不是经常吧,行进间抓捕对环境的要求很高,一般都是在高速公路。而且也很容易暴露身份,还容易引起市民恐慌。”
“那你们有抓捕的时候受过伤吗?”徐念之有点担忧。
“那当然有,遇到一些带武器或者是练家子的嫌疑人,有时候也不占上风。就像我们队长,其实别看他脸冷,每次抓犯人他都冲在第一个,受伤也是最多的,被打被砍都是常有的事。”
向衡说的云淡风轻的,徐念之听来却心脏疼得收缩了一下。
车里安静得只剩呼吸声,过了一会,坐在后座的女孩缓缓开口:“你能和我讲讲,你们队长之前的事吗?”
话音刚落,副驾驶上正沉睡的人眼皮跳动了一下。
其实徐念之的想法特别简单,只是心里有种想多了解沈彦舟的冲动。
向衡来了兴致,张开嘴就侃侃而谈:“我和我们队长是一年进的公安局,那时候,我还像个毛头小子,他就已经和现在一样沉稳了。他刚上任的时候,因为年龄小,队里很多人都不服他。”
“那为什么现在你们都这么怵他?”后方两脸好奇。
向衡摆了摆手,“我们也不是怵,我们是尊敬。刚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爸也是警察,和我们现在的张局是战友,后来一次任务不幸牺牲了。我们总觉得他是走后门的,成天冷着脸是端着架子,后来才知道,这就是他的性子。有一次执行一个任务,他为了保护勇哥,就我们的副队长,面不改色地替他挨了一枪,受了重伤,在icu躺了三天。那一次之后,我们好像对他就改观了。”
看见后面两个人脸上震惊的表情,向衡又继续说:“不然你们以为他怎么那么年轻就当上队长了,人家拿命换来的。”
“说实话,干我们这行,正因为每天都生存于危险中,其实比谁都惜命,但他是真的好像把这条命都搭上了,无怨无悔的,不只是那次,好多次他都是这样。”
“而且我们队里,成家的成家,像我们这种没成家的,也都和父母住一次,只有他是一个人住,我们都没见过他的家人,有时候受伤了生病了他都没人管,都是一个人咬牙扛过来的。”
从向衡的言语里,能想象到沈彦舟是一个怎样坚韧的人。
徐念之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红红的,小声说:“那他现在有人管了。”
沈彦舟这个人,就是每次更深入了解他一点,就会被他身上的一些东西给击中。
他是冷淡漠然的,但更是坦荡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该严肃严肃,该玩笑玩笑。
他肩上扛着的风雨,内心盛满的酸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要怎么管啊?”旁边的贺言不怀好意地问。
徐念之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我就住他楼上,平时有空的话,我当然能管。”
向衡笑了笑,“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认识队长这么久,是第一次看他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他就是一钢铁直男,之前还把张局那喜欢了他很久的女儿给气哭了。”
“你们别乱说。”徐念之红着脸反驳,“他就是看在我们俩是同学又是邻居的份上,才对我这么好的。你们队长,是个很仗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