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徐念之走在前面,输入密码开了门,还没走几步,就被男人掐着腰提到了桌子上。
屋子里还没来得及开灯,黑暗笼罩着所有,一点亮光也没有。
她惊呼一声,一道黑影已经压了下来,属于男人的气味从四面八方将她包裹起来。
“我不是说了去哪都要给我发信息?”
沈彦舟微微俯身,手撑在她身侧,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么偏僻的小巷,你就能确保发生意外一定有人能帮你?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妇女儿童拐卖案是这样发生的吗?”
他黑眸贴近她,语气有些重。
“还有今晚也是,非要当正义天使是吧?如果出警速度稍微慢了些,你们要怎么办?你会害你自己和你同事受伤的你知不知道?”
“这些问题说了多少遍了,来来去去说,反反复复说,每次答应完我转头就忘了,徐记者,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徐念之已经适应了黑暗,借着手机亮起来的一点微光,看清男人的脸。
她被锁在他的空间里,鹿眼圆圆的,只是这样盯着他,一眨眼,一滴泪就从眼眶边滚了下来。
女孩小嘴往下撇,声音颤啊颤:“你凶我。”
沈彦舟脊梁一僵。
“问路的时候我明明开了位置共享的。”她抽抽嗒嗒的,眼泪一颗接一颗,肩膀小幅度颤动着:“我不像你说的那么没有防范意识。”
“为什么总是要把这个世界想得这么坏,我只是心里的善念多了点,我有什么错。”
“今晚那两个女孩,我们不站出来的话,她们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
“本来被拉去派出所呆了一晚上我就很委屈了,结果一见面你还把我铐起来,然后一句话也不说,把我关进冷冰冰的审讯室,我也很害怕的好不好!”
徐念之真是伤心得要命,觉得这个男人太讨厌了,她再也不想理他了!
沈彦舟喉咙发紧,眼里的冷漠和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他顿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抬手将她抱进怀里,软声哄道:“好了之之,是我不对,我不该凶你。”
其实她第一滴眼泪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缴械投降了,心被她的眼泪扯得生疼。
他从来就见不得她哭。
徐念之微仰着头看着他,双手软软地攀上他的脖子,眼泪顺着流进男人的颈窝里。
“我今晚很想你。”
她不是超人,今晚一连串发生太多事情,她是很正义,很乐于助人,却也很害怕,很惊慌。
那两个男人打人的时候,她被莫名其妙扔进审讯室的时候,她都是这样的心情,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泪难以停止,好像要把今晚的所有情绪都哭出来,她才会舒服。
沈彦舟抱着她,一下下轻拍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安抚着:“都是我的错,我太担心你了,在警局听说烧烤店的事情,汗毛都竖起来了。”
“是我不对,不哭了好不好?”
徐念之越哭越伤心:“你还凶我。”
“好了好了,”沈彦舟快心疼死了,觉得她的眼泪似乎比枪林弹雨的伤害力更高,“是我没控制好情绪,不会有下次了。”
就这么哭了十几分钟,徐念之的眼泪才堪堪止住了。大哭一场后,心底舒服了些,也彻底掏空了她的力气。
她又困又累,任由沈彦舟抱着她。
最后又是沈彦舟当保姆,替他的宝宝洗完澡,又耐心哄她睡着,男人才终于安心了。
女孩在他的怀里睡得香甜,沈彦舟却没了睡意。
他的眉眼,又渐渐蓄满寒意。
窗外的月亮被遮住,只剩最后一点轮廓露出来,若隐若现,一眨眼,又消失在了云层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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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的单人间里。
男人胡子长出来都来不及修理,浑身邋里邋遢地靠着床头,见女人从浴室里出来了,语气不善地说:“你不是说不会查到我们头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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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擦了擦脸上的水,火气很大:“你好意思说?还不是你没把人看好。吴梅不死,我们现在需要东躲西藏的?”
男人对互相推卸责任完全不感兴趣:“那现在怎么办?”
这几天,他们像逃难一样,好不容易找到这家酒店。
这家的老板和他们之前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他们有他的把柄,谁也不想鱼死网破,所以收留他们是他最好的选择。
女人想到隔壁那二十几个女孩,“我们二十几个人,集体行动目标太大了,还带着这么多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