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明亮的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呼吸声与塑料窸窸窣窣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逐渐变得清晰。
徐念之虽然已经不那么怕黑了,可还是觉得有些慌乱,她在黑暗中摸索着,试探着握住了沈彦舟的手。
男人的手掌有些茧,很宽大,可以把她整只手都裹进去。
还没适应黑暗,这只手就突然反扣住徐念之的手腕,然后他的身子就覆了上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不是很会,疼就告诉我。”
徐念之还没来得及回应,双唇一热,沈彦舟滚烫的呼吸就灌了进来,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残存的思绪蔓延得无边无际,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和沈彦舟在电梯里见得第一面,她手忙脚乱地外放了秦菲的语音,怎么也想不到几个月后会在他的床上接吻。
了解他之后,看到了这副英俊外表下是怎样一颗坚韧柔软的心,才让今晚发生的所有更让人心动。
接下来的一切都跟着他走,浮浮沉沉中,徐念之眼尾通红。
她像山下迷路的人,茫茫大雾中找不到出路,在某种温柔的牵引下,她浑身都软绵绵的,仿佛踩在云端,向更高处走去。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声几乎遮盖住了室内床单摩挲的细碎声响,但屋子里一片浓情甘甜却始终无法被潮意拂去。
到了凌晨,一切风雨才结束,逐渐恢复宁静。
徐念之累得抬不起手,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睛,像一只被打湿的小猫,乖乖任由沈彦舟替她清理。
后面的事情她记不清了,只记得男人似乎从后面轻轻将她揽进怀里,一个吻印在她的鬓角。
“晚安,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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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窗外又开始飘起小雨。
徐念之动了动腿,没忍住倒吸一口气。身体像被重型卡车来回碾了很多次一样,酸软得不行。
她揉着腰,刷完牙走出房间,看到沈彦舟把早餐做好放在桌子上了,心里的烦闷这才消散了些。
沈彦舟把鸡蛋给剥好,放到了她的碗里,放低声音:“还好吗?”
徐念之蔫巴巴的:“托你的福,不怎么好。”
沈彦舟轻咳一声:“错了,下次我再轻些。”
看他今天表现还不错,徐念之抿嘴,咬了一口鸡蛋,不接话。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沈彦舟每天都很忙,不是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晚上回到家之后,徐念之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两个人有时候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
省里的调查小组来了之后,调查速度加快了很多,但怎么说也是二十几年前的案子,要破案还是需要更多时间。
正当案件又走进死胡同,逐渐陷入低迷的时候,新的线索出现了。
星期三一大早,沈彦舟还没出门的时候就接到了赵勇的电话,让他直接来沽水村,又有案件了。
于是沈彦舟连早餐都没吃,就急忙驱车赶往现场。
到达现场的时候,刑侦队的其他人都已经在那了,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民警在询问目击者问题。
河边被黄色警戒线围了起来,沈彦舟走过铺满鹅卵石的草地,弯腰走进警戒线内。
发现尸体的地方在河边偏僻的一处林子旁,平时很少人来,除了今天来这钓鱼的一个村民外,没有一个人看到。
女尸躺在岸边潮湿的河滩上,由于最近高温的天气,已经泡成了肿大的巨人观,发生高度腐败现象,嘴唇外翻,舌尖深处,目测已经死亡了2-3天。
她浑身沾满泥渍,身上的白色吊带被撑破,肚子呈不正常的隆起状。
向衡抬头,眼睛一亮,朝沈彦舟招招手:“沈队来了!”
“什么情况?”沈彦舟走了过来。
“死者的身份现在还不清楚,目击者称他清晨来这钓鱼,看到了湖面上漂浮的女尸,然后立即报了警,哪都没去,就在这等警察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彦舟看了一眼身旁矮小的男人,语气很淡:“天还没亮就来钓鱼?”
男人看着沈彦舟的眼神,冷汗直下。
“放心,我们不是海事局的,你采沙也不归我们管。”向衡说道,“做完笔录就可以走了。”
男人连忙点点头,拿好自己的装备转身就走了,一刻也没有多停留。
赵勇拍拍手,从尸体旁站起来,“死者口鼻处有泥沙,说明入水前还是有呼吸的,”
“自杀?”向衡问。
沈彦舟蹙眉:“很多原因都有可能造成口鼻有泥沙,不能这么武断地认定案件的性质,还是得等血液检查后才能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