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栏写着她的名字:徐姝禾。
很美的一个名字,让人不由得为她的遭遇感到惋惜。
沈彦舟支着脑袋,微微皱起眉,胸口像堵了一口气。
向衡收拾好包就走进来叫他:“队长,咱走吧?”
沈彦舟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将纸张重新放进档案袋,站起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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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日新月异,响应国家“乡村振兴”的号召,桃源村已经摇身一变,从一个落后小村庄变成了如今以旅游业为主的小康度假村。
到处都翻新重建,再也见不到之前的影子。
幸运的是,薛桂兰家住在村尾,和邻村离得近,那一块几乎没动过。
沈彦舟和向衡到了桃源村,直接去了村委会,是村长接待的他们。
薛桂兰的凶杀案,已经给村子带来了不好的影响,村长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但一听说警察来了,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活。
“二位警官,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沈彦舟直接开门见山:“村长,你们这还有99年的监控吗?”
“这......”村长犹豫了一下,把助理叫了进来:“你去帮警官看看能不能找到99年的监控。”
助理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表情有些为难:“村长......这也太难了。”
“让你去你就去。”村长瞪了她一眼,又转头和沈彦舟解释:“这二十几年我们村翻新了好几次,之前的东西相对来说比较难找,你们见谅。”
沈彦舟微微颔首,表示无碍,为了加快速度,他让向衡也跟着过去帮忙。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村长和沈彦舟。
村长朝他笑了笑,端起茶杯的手有些抖。
沈彦舟掀起眼皮望了过去,若无其事地问道:“薛桂兰的事,您知道吗?”
“不知道不知道。”村长慌忙摇头。
沈彦舟眼神冷漠,语气郑重:“您应该知道,知情不报,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说完,他把村长一闪而过的微妙表情都尽收眼底,也不催他,只是坐在那看着他。
村长顶着对面投射过来带着压迫感的视线,额头渗出汗来。
斟酌了片刻,他才缓声说道:“其实当年,薛桂兰把那男孩买回来的那天,正好被我撞见了。”
“那你也知道的,别人家的事我也不好多说,我只回去和我那老太婆说了,后面就再也没管这件事。”
“那天你看到什么了?”沈彦舟问。
“也没什么,”村长抬头想了想,“就看到有辆面包车停在她家门口,那个年代有辆车还是很稀奇的,我就多看了两眼,然后看到一男一女把一个小孩带下车,交给薛桂兰,几个人又说了几句话,薛桂兰就进屋了。”
“那两个人多高?体型怎么样?车牌号您还记得吗?”
“这这这,”村长挤出一个笑,“您这不是为难我吗,多少年前的事了......”
沈彦舟看得出对方是真不记得了,也没有继续追问,“那谢谢您,打扰了。”说完便转身准备走。
村长送沈彦舟到办公室门口,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诶,我好像记得那辆车的牌子,应该是大众的面包车。”
上世纪末购车的人多数是为了家用,面包车算少量的,现在又知道了牌子,对他们破案应该有很大的帮助。
沈彦舟心稍微稳了些,又再次道了谢,转身出了门。
等向衡拿完录像带,两个人就回了局里。
录像带历史久远,画质十分不清晰,薛桂兰家住在上坡的转弯处,有一段死角,是监控无法看到的。
查二十几年前的监控,刑警队也是第一次,可惜的是,几个人坐在电脑前看了几个小时,也没看出什么来。
太阳逐渐落下,天空暗下来,外面的大厦陆陆续续亮起灯。
向衡仰起头,捏了捏已经发硬的脖子,苦笑了一声:“这真是白忙活一场。”
“也不算白忙活,”旺仔从屏幕前抬起头,“队长不是还问到了那辆面包车的品牌吗?”
“那倒也是,”向衡打了个哈欠,“我饿了,先回家吃饭了,明天再战。”
也确实过了下班的点很久了。听了向衡的话,大家也接连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眼眶因为长时间盯着电脑有些酸涩,沈彦舟捻了捻眉心,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翻过来。
微信置顶有一条一个多小时前发的信息。
念念很旺:【沈彦舟,你今天还来接我下班吗?】
他捏着手机猛地站起身,糟了,居然忘记今天说好要去接之之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