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
“没呀,”徐念之抬头看了看周围,杨小胖已经走到棚子尽头了,还有三两个同事也在旁边,“大家都在,刚刚吃完饭主任说想摘草莓,我们就来了。”
沈彦舟松了口气,但语气还是很严肃:“别和你的同事走散了,一定不要单独行动。”
徐念之握着手机,一边挑选草莓一边说:“知道啦,不会自己走的,我肯定和小胖在一起。”
那头可能是在忙,又紧急叮嘱了几句,电话就挂了。
她站在原地,低头数了数篮子里的草莓,已经有二十几个,想着给沈彦舟也拿一些,还得再摘一点。
徐念之不太喜欢这种需要有运动量的活动,平日里休息,她出门最多也是找家店安静地坐一坐,喝杯咖啡看看书什么的,极少逛街或者去玩什么项目。但中国人骨子里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原则,既然人在这了,不摘点草莓回去好像亏了。
透明的棚顶挡不住阳光,她压了压遮阳帽,哼着小曲,慢慢在草莓园里走着,见到好的就摘下来,一点也不急。
十几分钟后,草莓园的主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点头哈腰的:“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临时通知突然要紧急闭园,给大家添麻烦了,各位的草莓我们打八折。”
徐念之和杨小胖还在那面面相觑,见大家都陆续往外走了,于是也跟了上去。
那大叔还站在门口给客人不停道歉,徐念之给自己的草莓结完账,走了过去:“您好,想问下是发生什么事了?”
大叔挠了挠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小姑娘,等下就回酒店待着吧,哪儿也别去了。”
“之之,干嘛呢,快走啊!”杨小胖在远处朝她喊。
徐念之应了一声,又转头去和大叔道谢,抬眼的那一刹那,她敏锐地察觉到大叔望向她的眼神有些躲闪。
她小幅度拧起眉头,没来得及细究,就得赶紧拎起手上的草莓追上大部队。
回到酒店后,大家都一头雾水,酒店的工作人员们都站在大堂,引导大家各自回房间,并且嘱咐到没有通知,所有人都不可以擅自出来。
有人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酒店大堂经理只是笑笑说,度假村里发生了小型事故。
徐念之心一点点地往下沉,她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刚刚沈彦舟的那通电话,他语气那么着急,那么担心,几乎从未有过。
女孩垂眸,拿出房卡开了门。
心里暗暗猜测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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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依旧刺眼,透过交叠的树叶缝隙在泥土里印下点点光斑。
原本充斥着闲谈声的乡间小道今天寂静无比,不同寻常。
案件发生在桃源山庄的村庄里,地处汐海市,汐海市公安局反应很迅速,从报警到警方到达案发现场只花了半小时。
现场早已拉起警戒线,汐海刑警队队长进行现场勘查后,意外发现该案件作案手法和上个月南江市的重大连环杀人案高度重合,请示上级之后,决定通知南江刑警队。
汐海是南江的邻市,但桃源山庄在汐海市郊区,沈彦舟他们赶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四点。
案发的房子在坡上,没有修路,只有一条随着人的足迹形成的蜿蜒小路,窄得不行,每次只能走一个人。
几个人经历了两三小时的路上颠簸,来了还得爬坡,向衡怨气最重,边爬边喘:“有没有天理啊,周末还得出警。”
大黑回头睨了他一眼:“你杀.人还挑日子啊?”
向衡声音低下来,含糊道:“话也不是这么说......”
一行人刚爬上坡,站在房子前的汐海市刑警队队长就夹着笔记本走了过来。
“骆队,情况怎么样?”沈彦舟看着骆队紧皱的眉头,顿觉不妙。
骆队清了清嗓子:“你们先跟我来吧。”
穿好鞋套戴上手套,南江市刑警队的人迈进房子里。
向衡只是扫了一眼,就捂住嘴往后退了几步,喉咙里发出一阵生理性干呕。
旁边的旺仔和大黑反应虽然没有向衡夸张,但都有点受到冲击。
这间房子就是典型的农村的自建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皮有些斑驳,墙体还因为屋檐常年漏水有些发黄发胀。
一进去是客厅,只有简单的一点陈设,一张破旧的沙发,一台老式电视机,茶几上放着水壶和杯子,杯底里还有些水,看起来刚被使用完不久。
墙壁上最醒目的位置,用血水写下几个清晰的大字”贱人“,“王八蛋”的字样,鲜红的血顺着墙壁淌下来,刺激着人的视觉神经。再加上客厅没开灯,整间房子氛围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