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他们的,他们可以自己拿!
眼中酝酿着风暴,亚撒周身的气势激荡,以他为中心,一股无法肉眼看到的能量狂暴的席卷周围,站在他身后的副官下意识后退两步,骇然看向自家军团长。
这、这是精神力?
感知到熟悉的压迫感,剧烈的震撼过后随着而来的是几乎燃烧理智的狂喜,这位狡诈淡定的副官嘴唇颤抖半天才嚅嗫反问道:“是、那支药剂?”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小,轻轻的呢喃仿佛飘浮在云端,惶惶落不到地上,可亚撒却听得清清楚楚,并且转身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是精神力。”
那一刻,副官不知道说什么,又该露出什么表情。
他应该兴奋到大喊大叫吗?还是应该痛哭流涕?亦或者振奋他们又拥有了一张底牌?
都不是。
这个普普通通的、与千万年间众多军雌别无二致的军雌只觉得茫然,他好像一脚踏进了时光长廊,时间停滞在了一瞬间,内心空荡荡好像一瞬间忘记了所有,再想不起任何东西。
在这个星际中穿梭着视察前线的寻常一天,这个足以震惊整个帝国的发现被轻飘飘揭开,且只有一个受众。
亚撒安静的等待自己的副官自我消化,显然这位在战场上经过炮火洗礼的S级军雌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恍惚过后雌虫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将纷杂的情绪全部压在心底,双目灼灼看向他们的军团长。
亚撒不动声色,见他收拾好了情绪才补充道:“只是最简单的精神力震荡,还没有办法外放,不过这就够了。倒是可以和他们谈谈了。”
理智回归,副官恢复了几分以往的精明谨慎,“军团长,药剂中的未知成分和副作用还没有调查清楚,直接联系他们是不是太快了。”
显然他们太过急切,虽然药剂对他们来说吸引力大家心知肚明。
亚撒意味不明的哼笑两声,转身,红色瞳孔被远处的星光映照得明明灭灭,“副作用?你怕吗?”
副官一怔,随后颔首,轻松道:“是,军团长。”
待价而沽,精神力受损,减少寿命,还是操控意识?
虫族战力强大却极度排外,多年来不是没有其他文明想要研究虫族的身体结构,但是这么多年了,他们研究出来了什么?
强大的吞噬性还是无处不在的自我毁灭性?
呵!
就算虫核被毁了又如何,副官转身,靴子落在地板上的“啪嗒”声轻快又沉稳,他们什么时候活过?
不过是在绝望的地狱中层层挣扎罢了,18层跟第一层能有多大区别?
亚撒勾唇,欣赏着窗外的景色,面上满是安然,内心是难得的平静。
就像一片荒芜无际的荒漠,无风,无雨,无阴,无阳。
他等这一天实在太久了!
他的雌父和族虫也等得很久了。
-
中央星。
向来歌舞升平的虫族政治中心此时天空上方却笼罩着压抑的阴云,议会成员和职位调动频繁,大量商业家族被挤出权力中心,数位贵族被夺爵,其中不乏在中央星伫立多年的老牌贵族。
皇室也不消停,大皇子奉命巡查边境,皇室那位向来存在感不高的二皇子突然不知为何被推到明面上,近来动作频频,虫帝态度态度暧昧。
军部尚且没有传出大的消息,不过小范围的职位调动显示出其内部同样不太平,风声鹤唳之下,局势紧张到连雄虫都不再流连寻欢,向来欢声一片、纵情声色的娱乐场所个个大门紧闭。
黑市中每天流出真真假假的消息数不胜数,中央星无数虫无法彻夜安眠。
“哈欠”
不知道哪儿刮进一阵寒风,睡意朦胧的雌虫冷不丁抖了抖身子,一个喷嚏打得震天响,一旁正做美梦的同伴被惊了一瞬,骂骂咧咧踹了他一脚。
“滚蛋。”
雌虫挨了一脚顿时清醒,下意识也回了一脚,踢到了虫才感觉触感不对,睁开眼一看才发现自己踢错了虫,连忙道歉,“抱歉了兄弟,我不是故意的。”
他说得诚恳,可黑暗中,这位无辜遭殃的雌虫却没有任何反应,他顿时神情一顿,蒙昧具散,跳起身时眼中已是清明一片,锋利匕首反握手中,一脸防备。
“哈登,你怎么了?”
没虫回答他,只有“嗡”的一声。
智脑提示声和质问声同时惊破了凝滞,陡然亮起的小小屏幕在黑暗中散发的光亮足以让他看清雌虫脸上的恍惚。
守夜的另一虫同样被惊醒,双目警惕。
哈登似乎也从怔愣中回神,半遮半掩的敷衍道:“没什么。”
利索斯不信,不过他也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再说了,能让他们这些常年混迹底层的雌虫丧失警惕的消息可不一定是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