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恶心又害怕,不敢去看时佑成眼底翻滚的情绪。
“兄弟又如何?”时佑成盯着时佑安漂亮的眼睛,“之后我会将你安置在一个外宅,谁会知道你我是兄弟?”
他得意一笑:“今后父亲将侯位传与我后,我就是侯爷,你的日子也会好过的多。”
时佑成在外面花天酒地惯了,玩过见过的小倌也算不少,可像他这个弟弟这般姿色的男子还是第一次见。
他已经惦记许久,直到今日才终于有机会下手。
“你可愿意?”
时佑安手腕无力地握住时佑成凑上来的手臂,在他骤然沉下来的脸色中吐出一个字。
“不。”
自从母亲病逝后,徐夫人母子两人入府后便明里暗里给时佑安使了不少绊子。
从侯府的掌上明珠一朝成为任人欺凌且不受宠的少爷,时佑安愿意忍。
两人设计,父亲偏心,导致他在冬天落下病根,此后便寒气入体,身体羸弱,时佑安依旧默默承受。
可是直至今日,当时佑成对他露出这样一副垂涎的嘴脸,嘴里还说着下流不堪的话时,时佑安这么多年来的委屈与愤怒忽然一下子爆发了。
他还发着烧,身体发软,却使尽了力气推了时佑成一把。
时佑成纵欲过度,早就掏空了身体,此番又猝不及防被时佑安推了一把,“扑通”一下就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门被徐夫人推开。
她眼睁睁看到自己儿子被时佑安推倒,登时慌了神。
时佑成的后脑勺“邦”的一下磕到地板,疼的他捂着脑袋嘶吼起来。
时佑安被吓住了,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许夫人气冲冲地冲回来,抡起手“啪”的一声给了时佑安一巴掌。
时佑安脸上瞬间浮起一个红印,连涂上的粉都遮不住。
许夫人只是冷笑:“敢对你的兄长动手,你还真当自己是侯府嫡子吗!”
“今日将你送进宫,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来吗?”
“你是侯府送过去的玩物,只有被人弄死的下场!”
时佑安一侧的脸阵阵刺痛,嘴角也瞬间肿了起来。
他小时候便挨过打,因为“对许夫人不敬”受了家法。
自那时之后,“不能反抗”的意识便深深扎根在时佑安心底。
他必须对文昌侯和许夫人言听计从,侯府中的大小事宜文昌侯并不管,只要他有稍稍忤逆许夫人的情况,就会换来一顿惩罚。
被许夫人打了一巴掌,时佑安只能缩着身体,颤抖着躲到角落。
“我不是故意的……”时佑安低着声音,“……是他、他想——”
“母亲!”
时佑成阴着脸站起来,生生打断时佑安的话:“给他灌药!马上塞到箱子里送进宫!”
他招呼几个小厮上前,有人拿着一碗熬好的药,另一人掰开时佑安的嘴,不顾他小幅度的挣扎,猛地将药全灌了进去。
时佑安剧烈地咳嗽,像破风箱一样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药效发挥的很快。
不到一刻钟,在两个小厮的合力捆绑下,时佑安彻底昏迷过去。
小厮们将时佑安塞到早早准备好的箱子里,然后将盖子盖上,只留下一道极细的缝隙。
时佑成不无恶毒地想,说不定时佑安半路就要被活活憋死了。
几人正要把箱子抬到马车上去,前院忽然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一个管事。
管事脸色发白,竟也顾不上敬语,急着开口:
“快点叫小公子去前堂!”
许夫人不甚高兴:“做什么急成这样,说话冒冒失失的,发生什么事了?”
管家更是着急,紧接着便说出一句震惊全场的话:
“是圣上、圣上驾临!”
第3章 入宫
文昌侯抹去头上的细汗,微微躬身立在皇帝旁边。
有人上来敬了一杯茶,纪得全一努嘴,旁边的小太监低着脑袋走上前,从袖口探出一枚银针,轻轻在茶水面上点了点,随后点点头示意正常。
纪得全放下心,接过茶水递给戚长璟。
茶水温热,掀开盖子上面还冒着热气,戚长璟刮去浮茶,抿了一口。
“怎的还不见人过来?”
语气淡淡,听不出帝王喜怒,文昌侯吊着心,小心翼翼地回道:“想来是天寒,佑安贪睡还未起来罢。”
“既说今日入宫,怎么不早些做好准备?”
这话听着倒有些迫不及待见人和责怪的意思了。
文昌侯反倒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贺礼还真是送到圣上心坎里去了。
“知道今日要进宫,佑安同我们侯府上下都高兴的紧,怕是昨夜睡的不安稳,今日贪睡了些,还望陛下恕罪。”文昌侯笑道,“夫人已带人去请,微臣先在这里代佑安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