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下方那颗朱痣,在被热意熏蒸过后,变得愈发得柔软,恍若一滴血珠,剔透纯然的同时,摇摇欲坠地挂在柳惊绝睑边。
恰与他那泛着一层雾粉的面颊,相映成趣。
妖媚惑人。
再往下是青年修长白皙的玉颈,柳惊绝的脖子纤长,皮肤更是透白到毫无瑕疵,离得近了,姜轻霄甚至能够瞧清他薄覆的皮下,淡青经络的走势。
每每情迷时,她都爱将唇瓣贴紧那片淡青色的脉搏,去感受柳惊绝心脉搏动的频次。
喉结如珠,凸起滚咽时,惊落了沾染其上的水珠,透明的水珠顺势下滑,一路穿过青年那峭薄伶仃的锁骨中央,滚过平淡结实的胸肌,最后没入水中。
柳惊绝身形消瘦却不单薄,无论是手臂抑或是胸腹,还有臀部与大腿,都覆上了层薄而有力的肌肉。
发力时紧绷,线条清晰而利落,每次瞧见都会让姜轻霄觉得甚是赏心悦目、爱不释手。
少顷,她深吸了口气,艰难地移开了目光。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下雨了还要出门。”
姜轻霄拿起一旁的布巾,轻柔地替柳惊绝擦起发来。
闻言,青年沉默了片刻,神情低落地缓声言道:“我是见妻主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才想出门寻你的......”
姜轻霄闻听此言,垂头吻了吻他的发顶,面带愧意,“抱歉,我从王叔那里回来后,便被水衣喊去给水叔针灸了,所以回来晚了些,忘记托人告诉你,下次不会了。”
听闻是水衣搞的鬼,柳惊绝微微眯眼。
随即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心中了然,这不过是水衣给自己设的一个圈套。
而他关心则乱,丧失了警戒心,轻易中招了。
思及此,青年面上不显,却在内心又狠狠地为水衣划上了一笔。
柳惊绝轻嗯了一声,抬头看她,眼眸潮漉漉的。
随后又软声乞求道:“妻主,以后你去哪里都对阿绝说好不好,或者将我带上,否则的话阿绝真的会担心你。”
今日轻轻坠崖是假,可他的担忧与心痛却是切实的,听到消息时,那如割心挖肝一般的痛楚,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闻言,姜轻霄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目光便落在了柳惊绝那仍在泛红微肿的额头,她随即敛起了眉。
手指轻轻地抚摸了上去,心疼地问道:“怎么搞的,是撞到了哪里吗?”
柳惊绝闻言一怔,随即被她怜惜的语气仿佛触到了心尖,震颤过后,便泛起了似蜜的甜。
他摇了摇头。
见状,姜轻霄愈发蹙紧了眉,温声问道:“疼吗?”
柳惊绝闻言抿了抿唇,再放开时,原本淡粉的唇瓣便变得殷红欲滴。
其实水衣洒到他脸上的五谷,根本对他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就像零星的灰烬落到了皮肤上,一段时间过后,灼烧感便没那么强烈了。
可他还是点了点头,双眸也随之泛起了潋滟的水光。
“痛的,妻主。”
接着,柳惊绝攀住了姜轻霄的手臂,带上了点气音逞娇道:“要妻主吹吹亲亲才能好。”
闻言,姜轻霄扬唇,眸中满是宠溺。
如他所愿,吹吹后又抱着柳惊绝亲了许久。
待到二人分开时,呼吸都有些不稳。
就在这时,姜轻霄突然听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妻主,假如我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会讨厌我吗?”
闻言,女人沉默片刻。
柳惊绝见状,蓦地屏住了呼吸,此刻窗外的雨滴声,落在他耳畔是那么的清晰。
片刻后,姜轻霄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神情无比的认真,“我认为,妻夫之间需要坦诚相待,彼此遇到了什么事情应该第一时间说出来,两个人一起面对才是。”
“话说......”
下一刻,姜轻霄话锋一转,伸手掐了掐他柔软滑嫩的面颊,“阿绝这样问,是有事瞒着我喽。”
女人笑着微微眯眼,眸光明亮得让青年不敢与她对视。
少顷,柳惊绝鼓起面颊看她,小声反驳道:“才没有!”
“当真没有?”
姜轻霄凑近了些,咬了下他的嘟起的嘴唇又问道。
“当真!”
青年顶着唇周一圈粉红的牙印,急急回她。
姜轻霄望见这如此可爱的一幕,松手后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
柳惊绝随即捉住了她的手腕,抱在了胸前,突然神情紧张地问道:“妻主,你爱我吗?”
闻言,姜轻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有多爱?”
青年紧跟着问道。
女人抿直了唇,神情似是在沉思,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