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绝奴这是怎么了?”
子桑惟清望着他,语气关切地开口。
察觉到自己险些失态,柳惊绝当即屈膝施礼,垂头掩饰道:“谢忧澈帝卿关心,绝奴无碍。”
见他如此慌乱,子桑惟清压下心头泛起的快意,继续追问道:“当真无事,本宫瞧你方才一直......”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便被身侧沉默许久的姜轻霄淡声打断了。
“惟清,时辰要到了。”
闻言,子桑惟清面容一僵眸底划过一抹嫉恨与不甘,不过很快便被掩盖了下来。
随后他望了眼天色,点了点头,附和说:“确实。”
紧接着,子桑惟清又柔声开口道:“妻主,那我们便快些走吧,莫要让仙家们都等急了。”
说罢,便紧揽着女人的手臂转过了身。
山道有些窄,左右都是长满了青苔的崖壁,只能容下两人并肩行走。
望着姜轻霄离去的背影,青年刚想追上去,谁知竟被玉腰金翼他们抢了先。
前者快走几步径直超过了柳惊绝,快如一阵风,期间什么话都没有说,后者则在经过时,用肩膀重重地撞了他一下。
待青年扶住崖壁,踉跄着勉强站稳身形时,四人已将他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柳惊绝咬唇,死死地盯着他们二人的背影,眸中恨意翻腾不休。
可待触及姜轻霄时,又蓦地软了下来。
少顷,他深深地呼了口气,强忍下心头的酸涩与落寞,快步追了上去。
待到几人快要到达宴场时,女人突兀地将手臂从子桑惟清的怀中抽了出来。
并顺势稍稍远离了他。
见状,子桑惟清的心也随着怀抱陡然一空,连忙转头看向她。
“妻主,怎的了?”
姜轻霄语气平淡自若,却让听者心生凉意。
“让众仙们瞧见,对你的名声不好。”
子桑惟清一下蹙紧了眉,不甘心地说道:“可是妻主,我们就快要成婚了不是吗?”
女人侧眼看他,“那便更要注意。”
闻听此言,子桑惟清神情一怔,随即心头泛起难堪与苦涩。
随之而来的,还有无边的嫉妒与愤怒。
不愿在众仙面前同他展现亲密,是怕身后跟着的那个贱人吃醋吗?
还是心里压根就没有他?
可最终,子桑惟清还是压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强颜欢笑地扯了扯唇。
“妻主说的是。”
二人匍一入宴场,便引起了众仙家们的注意,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交谈。
无法,女人通身的磅礴灵气与冷肃逼人的神姿实在是令人难以忽视。
“众仙同日咏霓裳,水瑟云璈并鼓璜......”
伴着乐仙们庄严空灵的祝寿吟唱,姜轻霄一步步踏上了位于正中上首的席座。
待她站稳转身,连带着身侧的子桑惟清在内的所有仙宾连同仙侍,齐齐躬身行礼。
异口同声道:“恭祝靖岚神君,神诞安康吉乐!”
与此同时,女人身后的天空忽地大放异彩,金光道道,耀眼夺目。
林中百鸟朝凤,凰鸣九天、声声不止。
姜轻霄不擅说些场面话,在简单几句诚恳表达谢意与欢迎后,便让众仙落了座。
她这厢话音刚落,身侧的子桑惟清便对一旁的仙侍递了个眼神。
随即,数百位面容清秀俊美、身姿纤细曼丽的仙侍便手捧玉盘,徐徐走上了前。
为众仙摆上了精挑细选的瓜果与琼浆。
盛琼光便在此时,才姗姗来到的宴场。
还不待他站稳脚跟,便被一旁等候多时的玉腰引去了席位。
位置不偏不倚,恰好处于距离姜轻霄最近的右下方。
如此近距离接近意中人,盛琼光还来不及欣喜,视线便女人身侧跽坐着为她斟酒的青年攫住了。
一双上翘的瑞凤眸微微怔大,眸中满是惊讶。
就在此时,子桑惟清突然出声,“陵熹仙君,别来无恙啊。”
盛琼光转过眼,正与他对上视线。
子桑惟清浅浅弯唇,清润的笑意落在盛琼光的眼中却如针刺,不怀好意。
只见青年转头,对着姜轻霄温声说道:“神君,这位是东越大帝的幼子陵熹仙君,不知你可还记的?”
盛琼光闻言,蓦地蹙紧了眉,不满地斜了子桑惟清一眼。
作为情敌,在姜轻霄做出选择前,他与子桑惟清就已明争暗斗了数千年之久,所以对方一张口,盛琼光便知他打得是什么算盘。
表面是好心替他介绍身份,却非要加上最后一句,不过是存心想给他找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