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撑不住走向贵妃榻坐下来,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她耳边问她:“皇后如何了?”
安云初昏昏欲睡,本想起身说自己没事,一抬头却眼前一黑。
眼前的景色都在晃。
她用力眨了眨眼,最后只看到一片玄色衣摆出现在自己面前。
天子缓缓俯身,蹙眉朝她看去,手背轻贴在她额头。
微凉的触感,有点舒服。
昏沉间安云初下意识抬额,轻蹭他的指尖。
额间细腻的触感,仿佛上好的绸缎。
……应轩的动作瞬间一滞。
天子身后,刚吩咐完手下的人去找太医的常喜德猛地睁大眼睛。
这……皇上何曾如此悉心地照顾过人?
安云初要强地想要站起来,才微微起身却又倒了下来。
皇帝抬手,轻轻揽住本来要从榻上摔倒的皇后,两人的身体在刹那间紧贴。
应轩的动作不由得一僵。
女子的腰都是这么细这么软的吗?
殿内的龙涎香淡淡地燃起。
安云初眼中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时,应轩已经将手从她的腰间拿开。
银杏立刻垂眸上前,将安云初扶到榻上。
……
昏昏沉沉被扶到榻上后,安云初倒头就失去了意识,没有发现方才发生的事。
她这一觉睡了许久,最后是渴醒的。
“什么时辰了?”
安云初撑着爬起来。
一阵水声从耳边传来,安云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在养心殿!
没记错的话,她方才躺在了应轩的怀里,他是怎么做来着?
“娘娘您醒了?”银杏扶着安云初喝水。
安云初喝了一口水,这才道:“我怎么了?”
银杏:“娘娘午膳吃了虾,这才恶心晕眩。”
原来是过敏了。
安云初喝水的动作一顿,慢慢看向书房,正想问皇上是不是还在这里,里面就传来脚步声,应轩走进来看向她。
“皇后可还好?”
安云初的脸色虽然仍然苍白,头晕也没有完全消失,但还是道:“臣妾好多了。”
她看向应轩的手,腰间忽然不自觉泛起一阵痒意,下意识摸了摸那处。
应轩偏过眼神,故作镇定地回去批奏折去了。
……
黄昏时分,储秀宫。
淑妃眼帘低垂,借着一盏明烛看手中的《群书治要》,外面有小太监说话的动静,她不耐烦地合上书,“何事喧哗?”
玲珑从外面跑进来,眼眸稍闪,“娘娘,是御前的常公公过来传话。”
淑妃手心一紧,毛重微不可兼得,显出希冀之色,但又很快被她敛去,隐藏得极好,淡淡道:“皇上有何要事?”
玲珑摇摇头,扑通跪下身,蹙着眉头说道:“皇上下旨,要娘娘按照以往的规矩,为皇后办生辰。”
良久,只听女子一声轻笑。
“不过是一个庆生宴,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玲珑却道:“如今皇后颇得帝心,还让娘娘为皇后办庆生宴,奴婢替娘娘不值。”
“没什么好不值的。”淑妃把怀中的书放到炕桌上,“皇上也只是公事公办罢了?”
玲珑脸上显出疑惑的神色。
淑妃拿起茶盏吹了几口:“若皇上宠她,必会大办,甚至亲自派自己的人帮她办,如今只是按规矩办,有什么可生气的?”
玲珑沉吟:“如此说来,确实比不上容妃盛宠的时候。”
“容妃盛宠?”淑妃笑出了声,“容妃又何时得到过皇上的喜爱呢?”
“这,皇上赐给她那么多东西,又专门为她请最好的戏班子,那不叫喜欢她吗?”玲珑更加疑惑了。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可那时候,容妃过得好吗?”淑妃反问。
回想起以前的事情,玲珑喃喃道:“当时还是昭仪的张氏处处找容妃的麻烦,容妃也时不时有意外发生,只是当时容妃势大,都渡过了。”
想到这里,玲珑猛地一惊:“容妃荣宠过盛,当时后宫几乎所有的娘娘都恨她!皇上就是把容妃架在火上烤!”
淑妃满意地笑了:“容妃当时天天都去找皇上,皇上不胜其烦,便给她找些事做,你当皇上真宠爱她呢?能让皇上放在眼里的,到如今也只有逝去的周皇后而已。”
玲珑这才笑了一下:“所以对于皇后的庆生宴,皇上也只是为了皇家的面子?”
淑妃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既然皇上说要按规矩办,那就按照周皇后的标准来办吧。”
玲珑上前给淑妃垂腿:“那可一定要办得热闹一些,不能损了皇后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