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奕点了点头:“二皇子封大将军,要与陈授一同领十万大军往边关御敌,此事...”
“此事不急。”陆谨州摇头:“殿下可还记得翟老将军?”
“莫非是祖父曾经的...”凌奕眼睛一亮。
从前的事他自然不会忘,记忆中这位翟老将军从前似乎还...抱过他。
陆谨州笑着点点头:“殿下果然与老将军相识,翟老将军非等闲之辈,如今只有他能镇得住诚王,请他与诚王一同前往,则可保陈授无恙。”
凌奕沉默,陆谨州先是引出陈授,又是拉出翟老将军,这些都是与自己有旧之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翟老将军未必愿意。”凌奕摇头。
“若是殿下亲自去劝,再抵上陈授一条命,老将军还会安坐如山吗?”陆谨州笑的奸诈。
凌奕一噎。
若自己亲自去一趟,说明情况,翟老将军念及陈授是陈家最后一条血脉的份上,必会重穿战袍。
“殿下面皮薄,臣明白,自会陪同殿下一同去找老将军。”陆谨州轻笑。
凌奕咬牙:“我何时说自己面皮薄了?”
陆谨州也不反驳,再次拾起毛笔,蘸饱了墨,继续投入到了案桌前忙碌。
他下笔极快,落笔有力,能看出是常年伏案做惯了的。
因着陆谨州没有避讳他,凌奕便坐在一旁大大方方看陆谨州办公。
身为奸臣,身上必然藏着不少秘密。
但从相识到现在,陆谨州似乎从未隐瞒过自己什么事,便是泄露出去要杀头的大秘密,他也从未对自己藏着掖着。
显然陆谨州不是这般不谨慎的人,他的无所保留,似乎只对自己。
“殿下若无聊,可看看右侧书架上的书。”陆谨州头也不抬说了一句。
凌奕点点头,这里应当是陆谨州在兵部的临时住院,陈设很简单。
右侧书架上放着不少书,凌奕站起身随手抽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翻了两页,凌奕这才发现手中的似乎不是简单的书,而是兵部卷宗。
凌奕从未接触过朝政,见此顿时来了精神,仔细看了起来。
一页页翻看着卷宗,他思索着若代入自己成为办事的兵部官员,会如何解决此事,思索利弊得失,就这般逐渐入了神。
直到陆谨州手下收了最后一笔,一旁的凌奕也已看完了两册卷宗,正打算拆第三卷 去看。
“殿下。”陆谨州指了指自己:“臣要饿死了。”
凌奕动作一顿,轻咳一声,将手中卷宗放了回去:“陆大人,办完了?”
“余下的便交给兵部的官员忙去,原也不是我的事。”陆谨州轻哼一声,扫了眼凌奕方才看的两卷书:“殿下喜欢看?”
凌奕指尖一顿,飞快的将卷宗放回书架,摇了摇头:“没!”
“哦~”陆谨州轻笑:“那就是不喜欢看喽?”
凌奕顿了顿,点了点头。
“臣最是喜欢强迫殿下做不喜欢的事,既然殿下不喜欢,那明日臣便将六部以往那些不重要的大小卷宗都一一搬到陆府,让殿下日日去瞧,如何?”陆谨州低头一笑。
凌奕缩了缩脖子,眼皮跳了跳:“倒也不必...”
“那就这么办了!”陆谨州抬手拉起凌奕的袖子带着他往外走:“走走走,累了这许多日子,臣带殿下去一处地方。”
凌奕被拉了个踉跄:“去何处?”
“醉花楼!”
凌奕瞪大眼睛,那不是青楼吗?
陆谨州要带自己去青楼?
将后续事项交代清楚后,陆谨州便带着凌奕大步出了兵部。
过兵部门口坐在石墩上晒太阳的翟枫之时,陆谨州还笑了笑:“翟校尉,好自在啊。”
翟枫看了眼陆谨州身旁的凌奕,尴尬笑了笑:“啊,啊哈哈,子慎,还有安王殿下。”
“殿下瞧翟校尉如何?”陆谨州凑近凌奕低声道。
凌奕打量了一番翟枫:“一表人才?”
“臣也如此想,翟校尉虽是养伤,却也不好整日在兵部游手好闲,明日便去国子监听课吧。”陆谨州笑得温和。
翟枫顿时急了,从石墩上跳下来:“啥啊啥啊,我不去国子监!”
陆谨州却不再管他,看向凌奕:“殿下,请。”
“好...”凌奕看了眼身后的翟枫,也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陆老狐狸你闲的没事儿干找我茬是吧!”翟枫气恼:“老子不去国子监!那根本不是人去的地儿!”
陆谨州紧随其后,马车很快便离开了兵部,只留下一串马蹄扬起的尘土。
“老,狐,狸 !”翟枫站在尘土中指着远去的马车,颤着手,面色悲苦。
凌奕听着身后翟枫的悲嚎,疑惑起来:“国子监并非是什么极恶之地,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