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昏暗的大厅里，舞台上亮起一束光，大屏幕闪了两下开始播放。
“我叫霍纯月，是霍丘明的女儿，今年十五岁。”
台下一片哗然，霍家有个女儿几乎只有一些京城老一辈的人才知道，差不多八九年前，霍家对外说这个女儿生了重病，送到国外去治病去了。
“十五岁？”
“霍家确实有个女儿，这视频画质看起来好差，声音也很模糊，脸都看不清，不会是九年前的视频吧。”
霍丘明着急忙慌想要上前将电脑关闭，刘奕珉抬了下手，身后冒出两个男人，将他按在地上。
他看着视频，背后冷汗直流。
完了。
他完了。
一切都完了。
视频里的女孩儿还在继续诉说：
“我的父亲是霍氏总经理霍丘明，我的妈妈是王玫，我在此实名举报，霍丘明介绍卖yin ,从我十岁起，他就带着我出入各种风月场所，等到我十二岁，他因为一块地，出卖了我的初夜。”
霍纯月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嘶哑，就像是喉咙里含着刀片，伴着压抑的抽噎声。
录像的环境是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霍纯月自己的房间是被霍丘明监控着的，她只能趁着上厕所的时间录视频。
霍纯星站在大厅中央，他的周围空空荡荡，像是独身闯入敌营的将军，他紧紧咬着下唇，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浑身都在颤抖。
所有的证据，他从十八岁成年，霍丘决发给他之后，他看了无数遍。
每看一遍，对霍丘明的仇恨就更深一步。
霍丘决在邮件最后附了一句话：你姐姐的清白，你要亲手找回来。
每个夜晚，姐姐的哭声都伴着他入睡，他从清醒到睡着都是姐姐被那群畜生欺辱的画面。
霍丘决后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一定要沉得住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时他的已经是回光返照，打完电话后就过世了。
霍纯星听了他的话，继续读书，一直读到博士，暗地里搜集霍丘明的罪证。
他知道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彻底帮姐姐报仇，彻底击垮霍家。
那时候霍丘决已经和霍家决裂，他根本不用操这份心，是他的一声大伯，让霍丘决心生怜悯，让霍纯月能安然下葬，霍纯星能远离霍丘明在国外安安稳稳读书生活。
视频里的霍纯月脸部做了处理，模模糊糊看不清，紧接着后面是年纪大一些的举报者，他们都是被霍丘明伤害过的人。
“.......我是在霍氏实习，霍丘明那天说带我去参加一个饭局，说是会给我转正，没想到他们给我下了药，还拍了我的视频，呜呜呜呜，我没办法，第二天就被辞退了，还留了一身的伤......”
“我，我是霍丘明的秘书，因为他的一个投资方看上我了，霍丘明居然给我下药，把我送到那个人床上，我家是农村来的，父母胆子都很小，我们报过警，可是，哇呜呜呜呜，我们根本没办法。我自杀过好几次，每次都没死成......”
视频播完，紧接着是伤痕照片，医院出具的证明，霍丘明安排人做事的聊天记录，以及那些为了防止他们乱说话而拍下的luo照，短信威胁等等。
证据公之于众，激起群愤。
“霍丘明，你他妈真是个人渣，滚出来说清楚。”
“太可怕了，这不是现实里的潜规则吗，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下手，真不是人啊。”
在场的女孩子大多感性，已经红了眼眶，更气愤的直接将用来补妆的口红粉饼照着霍丘明的脸扔了过去。
霍纯星缓慢走上前，众人给他让出一条路，看向他的眼神有同情、怜悯......
他没有拿话筒，声音沙哑得可怕：“霍丘明，我说了，我会毁了你的订婚宴，现在，你满意了吗？”
灯光啪的一下全部打开，灯光刺眼，众人难以适应纷纷伸手挡了挡。
霍纯星迎着那如白昼般的灯光，猩红着眼，走到他面前，垂着眼眸看他，又侧身看了看站在台下的王玫。
“这么多年，你睡得安稳吗？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姐姐，你们梦到过吗？”
霍丘明手指颤抖指着他：“你......你这个......逆子......”
霍纯星冷哼一声，站着不动。
霍啸推着轮椅走上前，尝试劝解他：“纯星，你，你消消气，你这样一弄，霍家怎么办呐？”
路宁站在二楼，认出了孤身一人的霍纯星，那天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像个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没想到会背负着这么沉重的故事。
“霍家？你到现在还想着霍家，他亲手打断了你的腿啊，爷爷，你还在护着他。”
霍纯星如困兽嘶吼，众人大惊，有些妇人已经忍不住红了眼，刘奕珉和刘阳舒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