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在白天鹅有专门的总统套房,房间的布局是一个客厅和三个卧室,陆源占了一个,还有剩下两个可以住。
阿景的房间则是普通的标间,只有一张床,双梨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总不可能跟他住一起,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源哥那间套房,毕竟是分开的房间,有隐私空间。
“嗯。”陆源没多说什么,径直走在前面,阿景看着双梨,“小梨,你先跟着源哥去房间,等会我找医生到你房里帮你看看,脑袋还疼吗?”
双梨摸了摸后脑,痛感减轻了很多,她说:“不怎么疼了,谢谢阿景哥。”
“没事,还是找医生来看看有没有问题好一些,毕竟明天要上飞机。折腾一晚上饿了没?我叫人送东西上去给你吃。”
“好。”
说完这些,阿景又去忙了,双梨小跑着跟上陆源的脚步,陆源按下28楼的按钮。
想到要和陆源共度一室,双梨手脚动作都变得不自然极了,脑子里又晃悠过那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她暗暗捏紧了自己的手心,把自己佯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陆源拿着房卡开门,她也赶紧跟着进去。
一进来,就是套房的客厅,这里的桌椅屏风以及门框,全都是仿古的木式装修,很古色古香,会客厅那边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副巨大的山水花鸟画。
双梨左右看了看,发现房间里有三个套间,“陆叔叔,我住哪间呀?”
陆源随意地往其中一处指了指,语气戏谑,“赶紧收拾好你这副脏花猫的样子,乖乖睡觉。”
脏花猫?双梨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很脏吗?从山里出来她一直没照过镜子,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那我现在去洗澡。”
与陆源话别,双梨走进他所指向的那间房,此时酒店人员给她拿来了一套新的睡衣。
双梨把衣服接过,关门时,余光看到陆源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闭着眼睛,微微仰头,露出好看的下颌线,双手搁在沙发两边的扶手,像是在休息,又像是在思考。
她轻轻地关上门,房间里有一道大大的落地镜,她站在镜子前,清楚地看到自己现在身上有多脏,两边脸蛋不知沾了些什么,灰不溜秋的,头发也乱的不行,发尾部分像是炸毛了似的。
难怪陆源会说她是脏花猫。
双梨赶紧去洗澡,换上了干净的睡衣。睡衣是一条纯白色的棉质连衣裙,吊带款,长度到她的小腿。因为磕到了后脑,双梨不敢洗头,只把发尾洗了坐在床边开始吹干。
吹风机嗡嗡响,正如双梨此时此刻混乱的心情一样。今晚陆源来救她的举动,带给了她很大的触动,久久不能平息,宛若春江里的潮水似的在澎湃。
听阿景刚才的那番话,陆源原本是不打算在广州过夜的,要直接飞往云南,他现在之所以逗留在广州,全是因为中途为了去找她而耽误了时间。
双梨叹息一声,把吹风机关掉,坐在床边,眼神暗淡了下来。心里头憋得慌,感到非常过意不去,尤其是陆源还这么忙,现在凌晨一两点了都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
如果陆源跟她算人情,那她欠的人情就多了,根本不知道怎么还,所以她想认真地对他表示感谢。
双梨悄悄拉开房门露出一条缝隙,打算看看陆源还在不在。入目是一双男人的长腿,褐色的西裤微微有些褶皱,脚上穿着黑色皮鞋,双腿交叠搁在踏板,坐姿霸道,肢体动作宣示着他是这个空间的领导者。
陆源在低声说着什么话,双梨稍稍探出一点脑袋,是阿景正站在他的面前跟他汇报着什么,看上去是在谈公事。
现在打搅他的话,不太好,双梨原本想把门关上,结果那边传来一道声音。
“宁双梨,还想偷听到什么时候?”
双梨讶然,只好拉开房门出去。
她一出现,整个客厅都充斥着女孩刚沐浴完后的清香,是一种非常温润的冰甜味道。普通的白色睡衣衬托得她很纯洁。
双梨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垂着头,没看到男人的眸光一暗。
“我没有在偷听。”她解释说。
陆源瞧着她这乖巧的样子,洗完澡之后,也不脏了,肤白胜雪,黑发顺滑浓密,像一个真人版的芭比娃娃似的。
面对这么娇小柔弱的女孩,他情不自禁放缓了语调,“不是叫你乖乖睡觉?”
他当然知道她没有偷听,只是她露着个脑袋往他这边看又不出来,他想知道这小孩想干什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