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晖与农庄的老板小语两句,示意上菜,然后对陆源道,“天色不早了,先吃饭,边吃边聊。”
随后他又和Zoey说,“你远道而来,带你尝尝我们中国的特色菜,保证你食过返寻味。”
从他们的对话中,农庄老板得知这位年轻男人的身份不凡,原来是港圈叱咤风云的陆源,不敢怠慢,亲自带领着他们越过莲花池,准备去往吃饭的餐厅。
餐厅是用竹子搭建而成的平房,分了上下两层,下层是就餐区,梳凉通风的同时,还能兼顾欣赏外面的风景。
上面是大片露台,边缘种植许多花花草草。
陆源正要越过门槛准备进去。
忽然,阿景和阿武皆身形敏捷一动,将陆源前后围住,千钧一发之间,阿武冲挡在陆源的身前,凌厉一脚,将高空落下的花盆一脚踢碎。
泥土和花盆的碎瓷片随着阿武的动作立即朝四周蹦了开来,吓到周围的食客大声惊呼,纷纷找地方躲避。
“源哥!”阿景连忙上前查看陆源的情况,见他除了衣领上沾了一些泥土以外,其余并无大碍,松了一大口气。
陆源慢条斯理地将领口上的脏东西拍开。
农庄老板吓得满头冷汗,看了看这乱糟糟的一地泥土,哆嗦着上前,“对不起陆总,可能是今天花盆摆的太出来,刚好又刮点风,才会不小心掉了下来。”
陆源看了他一眼,老板神色惶恐,不像是演戏。今天是他第一次和他见面,动机先不说,看他那小市民的样子,也不像是有胆子会谋杀他。
他抬起头看了眼二楼。一排整齐的花盆里面,就只有他这个位置的那盆掉了下来。
他才刚到顺德,一天时间都不到,就已经连续两次遭到袭击。
好样的。
看来是有人想将他杀之而后快。
林鸿晖气冲冲地过来,先是看了眼陆源,才对老板发难,“你有无搞错啊,点做野噶,甘嘅事都有?系唔系唔想系顺德捞啊!”
农庄老板在心中大喊冤枉。
他这花盆摆在这里好几年了,风吹雨打都没有事,怎么今天有大人物来,就发生了这种事。
他连连道歉。
保镖已陆陆陆续续上到二楼查看情况,不一会儿就有了消息,跟陆源汇报道。
“老板,花盆底下发现挪动的痕迹,应该是有人故意挪动了花盆。”
言下之意,这不是意外。
陆源挑了挑眉,看着林鸿晖。
“怎么办,林叔,好像有人很想要我的命。”
Zoey三人听不懂粤语,但也猜得到事情不简单,默默退在一边不敢出声。
林鸿晖焦躁地看了眼老板,吼道,“还不快去报警。”
“是是是。”
“阿源。”林鸿晖面向陆源说,“要不今晚不在这里吃了,走吧,去林叔家。”
陆源一脸不以为意,甚至径直走进了农庄的包间,“怕什么,我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走了吧?”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还想看看对方会有什么招数。
林鸿晖了解陆源。他心志坚定,决定的事从不轻易改变。所以便也不再多说,招呼Zoey三人过来,一起在包厢落座。
阿景和阿武依旧尽心尽责地侯在陆源的左右,导致整个饭局的气氛尤为僵硬。
Zoey端起酒杯,学着在中国学到的敬酒礼,站起身来给陆源敬酒,“陆总,敬您一杯,祝您财源广进。”
陆源淡笑,拿着酒杯跟他轻轻一碰,但并没有把酒喝下,而是转眸看向攒局之人,林鸿晖。
“这酒不错,酱香十足。”陆源端起酒杯闻了一下,抬眉时,眸色往阿景看去。阿景立刻会意,快速从车里拿了一瓶新的酒进来,倒入醒酒器,并把陆源手里的那杯酒给换了。
众目睽睽之下,陆源将酒桌上的酒全换了,才不紧不慢地说,“林叔,我这么做,不介意吧?”
他明知故问,做了才来问介不介意,林鸿晖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借坡下驴,无所谓道:“无妨,你的酒比我的更好。”
陆源摊了摊手,对着Zoey举了举杯示意,幽幽道:“没办法,要杀我的人实在太多。”
Zoey听不懂这么复杂的中文,只是觉得酒桌上的气氛很微妙,他扫了眼林鸿晖,林鸿晖若无其事地开口,“阿源,Zoey手上有一颗黄钻石,想问问你感不感兴趣。”
纯天然的黄钻石数量稀少,如果Zoey拥有的钻石颜色饱和度很高的话,陆源会考虑入手,这也是他来顺德的原因。
陆源开门见山道:“如果是好货,我自然想要,不过嘴上说说没意思,得让我看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