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双梨闻到的则是干净的皂香,估计是他这件新衣服的味道。
两人的鼻息也在互相交融着,陆源的视线从双梨的眉眼逐渐往下,灰暗的眸光又落到了她的红嘟嘟的唇上。
就这样看着她,她整个人小小的,五官小巧玲珑,可就是这个脾气,胆大包天,经常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换了其他人,他一早就叫他滚下车。
但这个小屁孩,为了还钱给他,怕得罪主办方,硬是忍着脚痛穿了一整天的高跟鞋,就为了赚这来之不易的三万块。
陆源用打火机点了点双梨的脸颊,金属的冰冷触感让双梨瑟了一下,紧接着听见他说。
“就你这点钱,自己留着买零食吃吧。”
说完这句话陆源就收回了手,重新仰头靠在了靠枕上,闭目歇息。
双梨顿住,车内安静下来,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打破这个宁静。
车子行驶在市区。阿武默不作声地将车开到了双梨的出租房楼下。
下车时,双梨含糊着。
为什么陆源会这么精准地就把车开到她出租屋这里?她什么时候跟她透露过这个事了?
转念一想,以陆源的身份,他要是想知道她住在哪里,其实也只不过是洒洒水的小问题。
折腾了整整一夜的双梨,累得不行,也不打算费脑子想这些有的没的,就想回家煮个面吃填饱肚子,然后拿上病例去医院看看脚上的伤。
阿武照常开着车在街上,余光看了眼后视镜发现没有异常之后,便快速在路口转移出去,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处仓库,将迈巴赫换成了一辆及其不显眼的黑色轿车。
陆源也从迈巴赫下来上了黑轿车的后座。阿景紧随其后,并汇报道:“严砾说,张松和已经上钩,估计等一下就会行动。”
今晚这个局布置了这么久,终于要收网了,阿景和阿武的眼睛里都是泄露出来的兴奋。
陆源倒是神色平常,朝阿武点了点头。阿武开着黑色轿车开始原路返回,随即在双梨出租房楼下的对侧街道停了下来。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一辆不显眼的面包车开了过来,停在了双梨的楼下。
阿景用望远镜看出去,确认了来人之后,对陆源汇报。
“源哥,是张松和,他还带来了四个人。”
阿景不免有些紧张起来,担心双梨一个人能不能招架得住。杀人放火这种事张松和不敢做,怕就怕--
他回头看向陆源。
陆源没有下任何命令,似是一点也不在乎。
阿景这才想起来陆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薄情寡恩,冷漠疏离,宁双梨之于他,既不是情人,也不是爱人,他自然不会做过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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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梨回到家第一时间就是到厨房给做自己做东西吃,结果刚把锅洗干净准备烧水,就听见门铃响了。
她艰难地挪动脚步到门口那儿开门,微微打开一点门缝,发现来的人是严砾。
“怎么了吗?”双梨问道。
“你漏了点东西忘拿,我给你送过来。”严砾回答。
双梨没有过多防备,把门开了开,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从严砾的身后迈步上前,跨越到门槛那里,堵在双梨的面前。
张松和笑着对双梨说,“你好,小梨,记得我吗?”
双梨惊诧,不由把目光转向严砾,然后又把目光转回张松和。她的手紧紧握住门把手,紧张地说道:“您好张总,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张松和不由分说,微微抬手,后头便有两人上来把门口给堵住。他笑了笑说,“不要紧张,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双梨意识到不妙,正欲拿出手机打电话,却被严砾按住手臂,把她的手机取走,“张总只是想和你聊聊而已,不用紧张。”
双梨愤怒地把手抽出来,瞪了眼严砾,他哄骗她开门,结果却是个幌子。房门被张松和的两个随从给关上了,他们一左一右地各站一旁。
张松和自顾自地在客厅的老旧木式沙发上坐下,严砾靠近双梨,对她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半逼迫地将她引到张松和的面前。
与此同时,他的手不着痕迹地摸进裤兜,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阿景的手机响起时,他立马就开了扩音,将手机放在了车的中央扶手箱。陆源眸光宁静深远,车上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放低了呼吸,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
“你想聊什么?”双梨冷淡地说。她估量了一下现在局势,她刚一到家,张松和后脚就来了,这足以说明他一直都在暗中跟着她,肯定是蓄谋已久,就是不知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