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阿景否认,他把双梨当成妹妹看待而已。
王传金看了眼双梨受伤的脚,摸了摸鼻子,讽刺道:“你的脚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打碎了我的酒就是要赔,难不成你一句话说有人陷害你,这笔账就能一笔勾销?做什么美梦?”
咄咄逼人的王传金把双梨逼得咬紧了牙关。其实她大概率也能猜得到,王传金不会愿意在她脚受伤的这件事上多功夫,他想的是要她赔钱。
而如果说,在场这么多人里面,有人能帮她的,那一定是他。
双梨忍住胸腔的战栗,再次看向那边肆意张扬的男人,他依旧神色如初,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定了定神,紧张感充斥着双梨的脑袋,她能感到自己的太阳穴在嗡嗡作响。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呆了两分钟。
双目对视,陆源慵懒地用食指弹了弹烟灰。
他曾骂过她,也曾欺负过她。但无论如何,在今天下午她被人骚扰的时候,陆源还是愿意为了她用自己的影响力帮她解围。
打高尔夫的时候,她站在他的面前诚恳地为这件事道歉,他却不以为意。
或许、或许……
双梨紧张到浑身都僵硬了起来,她深呼吸一口,一鼓作气,光着脚踩在草坪上,一步一步地向着陆源过去。
陆源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时,女孩刚刚好来到他的面前。他漫不经心地瞅着她,她一瘸一拐的,香肩一颤一颤,光是走来的这几步路就像是要了她浑身的力气似的。
她的胸腔起伏着,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说出来的话,音线微微哆嗦。
“可以请你帮帮我吗?”
女孩温声开口。陆源睨着她,蓦地笑了一下,“帮你,你拿什么来交换?小妹妹,我从不做亏本生意。”
陆源的回答在双梨的预料之中。她没忘记陆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薄情寡恩,霸道强硬。
她没有任何等值的东西可以和陆源做交换。
委屈的泪水在双梨的眼眶中缓慢旋转,最终还是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她侧过脸去,用手背擦去了泪水,随后微微嚅动了上下唇瓣,欲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她准备离开。
阿景忍不住,正想跟上去,就听见啪嗒一声,是打火机摔在桌面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是陆源把手里的打火机扔在了白瓷餐碟上。金属与瓷盘的碰撞,落在人的耳朵里声音尤为响亮。
“宁双梨。”
陆源忽然喊出声,依旧是连名带姓地叫她。双梨顿住脚步,陆源踩着她朦胧的视线,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跟前来。
他很高,双梨要抬起头看他。
她湿漉漉的眸子,此时此刻就像是一颗在黑夜中绽放的闪耀明珠,陆源口吻散漫地对着她说,“想让我帮你做主?”
双梨点头。以陆源的地位,只要他开口,那这件事就一定有回旋的余地。
陆源恣意一笑,微微低头对她说:“可以,如果你肯回别墅继续上班的话。”
“什、什么?”双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源。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陆源微微挑眉说。
双梨望进他的眼睛。陆源的眸底依旧是深邃的,冷然的。让她回忆起在陆家别墅时发生的不愉快的事。
只不过,对比起现在的情况,那些都不算是什么事。
就算答应他回去,她也待不了多久,下个月港大就要开学了,妈妈也会在那个时候回来。
两权相害取其轻。
电光火石间,双梨想了又想,随后对着他点了点小脑袋瓜。
双梨和陆源两个人在交谈什么,其余人不知道,只能看到他们在耳语了什么。不一会儿,晚会上的人都窃窃私语了起来,猜测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恰在此时,严砾瞧准这个时机,跟张松和汇报道,“我查到这个礼仪小姐是陆源家保姆的女儿,平时她母亲没来上班的话她会去顶替。”
张松和一怔,忙问道:“这么说,那她可以自由出入陆源家?”
严砾点头。
张松和的心中瞬间就有了计较,马上计上心头。
双梨看着陆源,忍着呜咽说:“只要你帮我查出幕后真凶,我就答应你。”
陆源呵声一笑。还讲起条件来了?
王传金看着他们两人,心中猜测不停。陆源是今晚这个局最具权势的那位,如果他要出手护住这个女孩,那他百分百是要给这个面子的。
于是他主动凑上前,试探道:“陆总,这位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