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陆源从床上起来,背过身从行李箱里找出一件衬衫披上,双梨笑着从后面抱住他。
“亲爱的陆叔叔。”她探出脑袋,从下往上仰视陆源,笑着问,“生气啦?”
陆源动作未停,找着些什么东西,双梨继续说,“上药只是小事,况且我们住的这里又是人家的家,我想对他表示一下友好而已,没别的意思。”
女孩的解释陆源很受用,他当然知道女孩没有异心,只是看到她和别人举止亲密,忍不住妒火中烧。
他动作斯文地开始穿衣服。
双梨绕到陆源的身前,帮他系扣子,从腰腹位置的扣子一直系到了锁骨的位置,男人垂眉看她,按住她的肩膀吻在了她的额头上,淡声道。
“你去了哪里?”
双梨把陆源的衣领翻好之后,拥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胸前,仰头说,“去菜园了,曼多说给我们做早餐,我也跟着去帮忙。”
难怪回来时见不到她,这地方穷山峻岭,徒步而行不仅费力还危险,陆源皱紧了眉头,“以后不要再去,不安全。”
双梨不是娇滴滴等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她晃着陆源的手臂说,“没关系的,有阿景哥在,而且我也想帮帮你的忙。”
陆源没吭声。
这件事在他看来没有商量的余地,缅甸不比其他地方,处处都是危险,他如果心软只会害了她。
房中一角有一张双人座的皮沙发,款式很新,像是刚买的。陆源落座在上面,对倔强的女孩说,“听话。”
双梨抿唇不语,很快想通陆源是在担心她。见陆源满头湿发没有擦干,她找了一条自己的毛巾过来,绕到沙发的后面帮他擦头发。
他的头发很短,很快就成半干的状态,刘海耷拉下来,平添几分清隽的气息。
今天一早醒来时她就发现陆源不在了,原本以为他是去了别的房间就寝,问了曼多才知道,这砖房一共是两个房间,其中一间是他父亲在住,而曼多的房间则是让出来给了陆源。
其余的阿武等人则是在外面住帐篷。
也就是说这里没有空余房间了,陆源不是在休息,而是出门去了。
双梨好奇问道,“你昨晚一整晚都在忙吗?”
陆源淡淡嗯了一声,捣鼓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没把昨晚那些惊悚恶心的事说给她知道。
“那你都是在忙些什么呢?”双梨抱着陆源的肩膀,“芙蓉靑翡翠不是已经绝矿了吗?”
陆源幽幽道,“你知道芙蓉青的事?”
双梨下意识地捂住嘴巴。这是阿景之前告诉她的,现在被她说漏嘴了,她心虚笑笑,“我听说的。”
陆源拉着女孩的手,牵着她坐在自己旁边,深深地闭了闭眸,靠在沙发上,双梨敏锐地察觉出陆源情绪变了。
“怎么了吗?”
陆源闭着眼睛将女孩搂的紧紧的,过了半响才开口,“十几年前,我爸从这里买了一批芙蓉靑的原石,但是中途消失了,再后来,他和我妈就双双在车祸中丧生。”
双梨惊愕地抬起头,倒吸一口凉气。
从前她只知道陆源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却不知道内里乾坤,“是意外吗?为什么会中途消失,被人抢了吗?”
陆源拧着眉宇,手里拿着在顺德旧屋找到那张手绘地形图,“我怀疑是我父亲有意把石矿藏了起来。”
唯有这样能解释现在的情况。
树大招风,当年那批矿石也许是遭到了什么人的觊觎,所以父亲才不得不把矿石藏起来。
但这张图他研究过,专门找人对比了香港和顺德的地形,没有找到相似的地方。
“我能看看吗?”
陆源递给了她。
双梨把地形图拿在手里,纵横勾勒的线条密密麻麻,咋一看完全看不出所以然。她站起了身,把纸张对着窗外的太阳光。
陆源看着她煞有其事的动作,无奈笑笑,就在他以为小女孩一无所获时,她却一声惊呼,“这会不会是一条河流呢?”
双梨把纸张颠倒过来,在太阳光的照耀下,中央的线条像是流状的水样,“翡翠原石可以放在水里保存吗?”
“可以。”陆源站在女孩的身后,就着她的姿势看图,确实有点像河流,推测合乎情理,“天然翡翠惧怕高温环境,如果是在水中长期保存,可以确保翡翠的水头不流失。”
女孩的思路给了陆源一些启发。当时胡老三在周海强的施工现场捡到了那块芙蓉靑的原石时,他就怀疑过这个地方会不会再有芙蓉靑的发现,因此特意安排阿景留在云南一段时间,观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