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现在他们会同睡在一张床上。
昨晚的雨已经停了, 外面阳光明媚,热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耀进来。陆源醒来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女孩窝在他的怀里,把被子拉起来蒙住头。
“一大早玩躲猫猫?”
陆源将被子掀开,露出了女孩通红的脸,小鹿眼略显慌张和羞涩。
他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拢到脑后,“你早醒了?”
双梨嗯了一声,扭捏着转开脸,“我、我起床去了。”
她推开陆源的胳膊下床,穿上拖鞋后回头看了眼,发现陆源坐在床上,左手扶着右手手臂,英眉微拧,像是在缓解什么。
她担忧着凑近一看,“陆叔叔,你怎么了?”
陆源抻着手臂没说话,一晚上抱着的姿势血液不流畅,麻了。小女孩凑近他身旁看着他,露出担心的表情。
他坏笑了一下,“手臂被你睡麻了,怎么办?”
昨晚他用右手支在她的脖子后面睡了一晚,动都没动过。小女孩果然心疼了,小手抓着了他的胳膊,力道轻柔地揉捏着,“那我把帮你捏一下。”
女孩的力道很小,对于陆源来说她这点力气跟挠痒痒没多大区别。而从双梨的视角看,他肌肉紧实,她用了好大的力气都没捏动他,反而自己的手还发酸。
陆源揉了揉她的脑袋,“行了,洗漱去吧。”
他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就大大方方地开门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少有睡得这么沉的时候,大多数时候他的生物钟都会在八点将他叫醒,而现在已经九点了。
双梨洗漱完出来时,打开门刚好撞见陆源。他已将睡衣换下,穿了一套灰色西装,脚上穿着黑色皮鞋,戴着领带和腕表,头发往后梳起成大背头,步伐沉稳,身材挺拔,给人一种稳重和可靠的感觉,与刚才他在床上倦怠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深邃的眸光充满智慧,让人无理由愿意臣服他。
当这位远筹帷幄的港圈大佬下楼时,客厅里的众人都齐刷刷地看过去。
双梨跟在陆源的身后,从他的后侧探头,发现一楼的客厅坐满了一屋子的人,她惊讶极了。
定睛一看,站着的几个是熟面孔的保镖,沙发上坐着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是刚来瑞丽第一天请吃饭的大叔,双梨记得陆源管他叫老卢。
见陆源这么晚才起来,老卢暧昧一笑,朝陆源挤眉弄眼,“年轻就是不一样,真能折腾啊。”
双梨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看了看陆源,陆源却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朝老卢使了个眼色,“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老卢窘迫地摸了摸鼻子,开个玩笑都不行,这么清纯吗?
三米宽的圆木转盘餐桌上,摆满了餐盘,香气四溢。陆源在主位坐下后,阿景和阿武才跟着落座。
按照礼仪惯例,座次规矩一般以右为尊。以右为上座,以左为下座。因为上菜时多以顺时针方向为上菜方向,靠右坐的人因此要比靠左坐的人优先受到照顾。
在以前,阿景都坐在陆源的右手边,但今天他把位置让了出来给双梨坐。
早餐是米线还有饵丝,糯米饭以及鸡蛋粑粑,都是瑞丽当地的民俗早餐。光是搭配米线的配料就满满登登地摆了一圈。
众人皆落座,等待陆源起筷。
在陆源夹起一块鸡蛋粑粑放到双梨的碗里后,大家才开始动筷子。
坐在下座的老卢毫不客气地拿了一碗米线吃了起来,陆源问道,“你怎么来了?”
老卢笑笑,“最近闲的发紧,寻思来你这里找点事干。”他看着陆源,“阿源,你这回来瑞丽是干嘛来了?卢叔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些话忍不住想提两句,现在缅甸内战全面爆发,瑞丽又与缅甸接壤,你这……”
老卢欲说还休,他问的这个问题刚好也是双梨想知道的。
陆源千里迢迢从香港来到瑞丽,是为了做什么呢?总感觉没这么简单。吃米线的间隙,双梨也抬眉看着陆源,想听听他的回答。
陆源却沉默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吃过早餐,双梨给雪姨帮忙收拾桌面,门外又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他皮肤黝黑,身形瘦削,眼神带着一种紧张的怯怯感。而另一个人,则是一身运动装的男青年,戴着眼镜,看着像是文化人,没有阿景和阿武那种职业保镖的感觉。
来人正是胡老三以及阿景安排在云南跟进线索的负责人,李文彬。
昨晚等了一晚上都不见陆源下来,阿景就将众人遣散了,安排在今天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