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一个人穿这件外套,我要和你一起穿。”她认真地说道。
顾谨川愣了半刻,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
“好,听你的。”
窗外的风仍在吹,却少了几分凛冽,多了些许柔和。
陶应然靠在顾谨川的身侧,忽然问道:“顾谨川,要是今夜的雪没有变小怎么办?”
“如果太阳升起前我没有回去,会有人来接我们。”
“是开直升飞机吗?”陶应然又问。
顾谨川看了她一眼,道:“可以是。”
陶应然突发奇想,道:“那我们等到天亮吧!”
顾谨川哭笑不得:“你要是那么喜欢,回去我送你一架吧。”
陶应然憨憨地笑了笑:“那我要去考个飞机驾照,我以前的梦想就是当飞行员呢。”
顾谨川顺着她问:“那后来怎么没有当呢?”
陶应然停了几秒,轻声回道:“后来家里出事了,我和妈妈差点无家可归,私校的学费也交不起了,所以转学了。”
周围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顾谨川才轻启薄唇,道:“对不起。”
陶应然并不在意:“没事啦,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你看我现在不也很好吗?”
“嗯。”顾谨川应道。
或许是感到气氛有些沉闷,陶应然故意说一些俏皮话:“所以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以前也是贵族学校里念书的大小姐呢。”
顾谨川没有立即应话,停顿几秒,他才说:“我知道。”
陶应然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
顾谨川侧过脸,凝视着她如月光般皎洁的面容,道:“因为我很早就见过你了。”
陶应然眨了眨眼,试图搜寻有关顾谨川的记忆。
顾谨川弯唇道:“你在图书馆里踩到的人就是我。”
陶应然恍然大悟。
她愣怔片刻,然后猛地直起身,钩住顾谨川的手臂,惊喜道:“真的吗?那个人是你吗!”
顾谨川点头:“是啊。”
此时,陶应然忽然想起上次家里停电的时候,她和顾谨川说自己有夜盲,当时他回答的是“我知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哇~”陶应然半眯起眼睛,“顾总,你好有心机啊。明明知道那个人是我,上次吃烧烤的时候居然还装不知道!”
顾谨川也不反驳,只是说:“小没良心的,谁叫你把我的校服扔去广播室的?”
陶应然不服:“失物招领不都要去广播室?”
顾谨川也不和她争辩,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陶应然却来了兴趣,问道:“不过后来在舞会上,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
顾谨川指了指自己的手背,道:“我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很面熟,等你回来找钥匙的时候,我看到你手背上的红点,就确定那是你了。”
陶应然装作生气地轻轻捶了他一下,道:“又心机又变态,哪有第一次见女生就盯着人家手看的!”
顾谨川反问:“那第一次见面就要做人家老婆的呢?”
陶应然小脸一红,嘴硬道:“那不一样,你本来就是去找老婆的。”
“也是。”顾谨川浅笑。
接着,陶应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调转话锋,问道:“但是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什么事?”
“就是,”陶应然斟酌着用词,“你为什么没找杨婧仪结婚呀?”
顾谨川挑眉:“我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陶应然又问。
顾谨川答道:“一起长大的罢了,也没有规定说一定要结婚吧?”
陶应然更好奇了:“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你俩之前是一对啊?”
顾谨川淡淡回道:“那只是他们的想法罢了。”
“那你呢?就一点点感觉也没有?”陶应然将信将疑,毕竟杨婧仪总在她面前强调自己“白月光”的身份。
顾谨川答道:“没有。”
不知为何,陶应然的脑海中忽然蹦出了这样的想法,不喜欢啊,那就好。
可旋即她又垂下了长睫,小声问道:“那她为什么总拿你说事儿啊?”
顾谨川滞顿一秒,道:“你不必在意她。”
他说得不痛不痒,就像是这种小事不足挂齿一样。
陶应然心想,怎么可能不在意啊?所有人都认为杨婧仪才和顾谨川是天造地设,弄的她这个顾夫人倒像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她将下巴垫在膝盖上,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哦。”
顾谨川以为她是累了,就伸手帮她把外套往上提了提,道:“困了就先睡一会儿吧,雪小了我背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