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应然刚才还想着要如何和南浔讲述自己的猜想,并且计划开始搜集证据,却没想到先被抓住小辫子的是自己。
罢了,咱们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情况是她理亏,有关查证出轨的事儿暂时推后,先稳住这个塑料老公。
于是,陶应然垂下长睫,乖巧道:“老公,你真贴心,昨天谢谢你。”
“就这?”顾谨川挑眉。
“那……”陶应然绞尽脑汁,“我再给你烧壶热水?”
顾谨川若有似无地哼了一声,道:“倒在杯里送我房间来。”
然后,他就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烧呗,烧呗,烧壶水又不会少块肉。陶应然这样想。
五分钟后——
“太烫,晾冷一点再拿进来。”
“凉了,再兑点热的。”
“给我洗一点葡萄。”
“……”
陶应然就这样跑前跑后忙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把一盘新鲜的葡萄哐的一声,重重地拍在顾谨川的床头柜上。
而顾谨川呢,他坐在床上,靠着柔软的背垫,正在用手里的平板玩水果忍者。
听到响声,他悠哉地瞥了陶应然一眼,似乎对她的愤怒并不在意。
“顾总,我承认我昨天不该拉着你在冰天雪地里撒野,但是你也不能这样使唤我吧?”
“哦?”顾谨川似乎挺有兴趣,示意她说下去。
陶应然有理有据:“我也在雪地里泡着啦,但我也没有感冒呀!那、那说明……”
说到一半,她还是把后半句“你体质太弱”给憋了回去。
因为她自己也觉得说出来有点不做人的意思。
但顾谨川已经明白了她想表达什么,慢吞吞道:“准确来说,是你把我压在雪地里大被同眠。”
陶应然:“……”
该死,早知道不说话了。
“我外套全湿了。但里面的西服还干着,后来披你身上了。”
“……”
“如果你回房间看看,那衣服应该还在地上。”
“……”
“昨天回家后,你怎么卸妆洗脸的,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陶应然这才想起来早上踏进浴室后看到的一片狼藉。
当时她一心想着要和南浔分享她的发现,就没太在意,此刻回想起来,那满地的积水和透湿冰冷的浴巾,无不都在诉说昨晚“战况”的惨烈。
顾谨川见她楞楞地不说话,又偏头往床头柜上点了一下。
只见上面摆着一个体温计。
“刚量的,还好,不算太高,也就38度而已。”
陶应然心中的愧疚已经到达了巅峰值,她垂下脑袋,诚恳道歉:“对不起。”
“嗯。”顾谨川好像挺满意的。
陶应然彻底放弃了抵抗,问道:“要不要去医院挂水退烧啊?”
顾谨川眼底略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道:“不用。”
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有件事儿可能要麻烦你。”
—
十几分钟后,陶应然拿着顾谨川给自己列的菜谱,一个一个在外卖平台上下订单。
“澳龙海鲜粥、豉油鸡、清炒菜心、翡翠虾饺、佛跳墙……”
她一边念叨一边下单。
刚刚顾谨川告诉她,由于他生病了,怕传染给厨师,就没让钱师傅过来做饭,所以今天家里的伙食要拜托陶应然下厨了。
“按这份菜单做就好。”顾谨川递给她一张纸,“不会做可以上网查教程。”
陶应然表面上满口答应。
一出房门她就忍不住小声吐槽:“怕传染给钱师傅,就不怕传染给我?毒夫!”
再看看他给自己列的菜单,好多食材她都不知道从哪里买,真要等她做完这些菜,两人估计得饿死在家里。
于是陶应然灵机一动——她可以点了外卖然后扔掉包装,装进自家的碗里呀!
“咖喱,妈妈是不是很聪明!”
陶应然一边撸猫,一边打开了万能的外卖平台,把收货地址定在了小区门口。
嗡嗡,不一会儿,电话陆陆续续地拨了进来,陶应然赶紧换上鞋子,去小区门口迎接今天的口粮。
菜全都拿齐后,陶应然蹑手蹑脚地回到家里,装模作样地打开油烟机,翻出碗筷发出叮铃哐啷的声响,搞得好像自己真的在做饭一样。
正午十二点,陶应然敲响了顾谨川的房门。
咚咚。
“午饭已经好了。”
一阵脚步的摩擦声后,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看着顾谨川的气色不似早上那般疲惫,陶应然心里好受了一些。
“饭菜都在餐厅,需要我给你端进来吗?”
“不用。”顾谨川淡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