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突然尴尬的有些诡异。
顾金学的脸色渐渐有些发白,仿佛刚刚经历车祸的人是他一样。
“咳,那可真吓人,”他说道,“需要我找人帮你教训一下那个司机吗?”
顾谨川轻笑道:“关那个司机什么事,不应该查查是谁指使的吗?”
顾金学浑身一凝,呵呵两声:“怎么越说越玄乎呢。”
顾谨川泰然自若,话语间并不带着什么情绪:“所以,这事儿我自己心里有数,就不劳烦你了。”
顾金学却说:“哥,你最近需要多休息,这些事情可以交给别人去做。”
顾谨川泰然自若,话语间并不带着什么情绪:“交给谁?给爸,还是给你?”
顾金学闪避着目光,道:“都行。”
“爸老了,很多事情他也很糊涂。”顾谨川平静道,“至于你——”
“当年我把集团30%的股权都让给你了,现在还要麻烦你,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顾金学听了这话,立刻放下酒杯,搓了搓手:“说到这儿,哥,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嗯,说。”顾谨川眼都不抬。
“顾氏集团,当时还留给你3%的股份,我看你最近也不是很管集团的事儿了,不如把这部分股卖给我吧。”
“多少?”顾谨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什么?”顾金学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出多少钱买我的股。”
“哦哦,你看5千万行不行?”
顾谨川轻笑了一声,道:“你这不是砍价,是抢劫吧?”
说着,他打开平板,敲了两下,道:“按照最新的股价算,每股178美元,我占比3%,抹去零头也有20亿。”
顾金学也笑了:“集团现在什么样子你也知道,估值这玩意儿也是虚的,有几个公司能达到估值的啊。”
顾谨川脸上毫无波澜:“那你给算一算,这20亿是怎么变成5千万的?”
顾金学哑然,他愣了片刻,又说:“哥,我们一家人,有必要算那么清楚吗?”
“亲兄弟,明算账。”顾谨川言简意赅。
顾金学有点急了:“现在集团的事情你是一点儿都不上心,何必还挂在那儿空有虚名呢?”
顾谨川的眼神变得森寒,他沉声道:“当初不是爸逼着我把权利都交给你的吗?我都让位了,还需要我干什么事?”
顾金学道:“就拿上次酒店的项目来说,你怎么着也该让点利给集团吧?蛋糕都你一个人吃了,宏创是越做越大,那集团怎么办?”
顾谨川寒声问道:“关我什么事?”
顾金学抬高了声量:“现在家里有难,你应该为顾家着想一下啊!”
顾谨川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嗤笑道:“凭什么?”
顾金学愣住了。
只听顾谨川又说:“你是给爸妈宠大的,你自然可以报答他们,但是他们对我从没有过关心,我也没体验过所谓的爱,从小到大我都是在完成他们的要求,我想要什么并不重要,那么相应的,现在他们想要什么,我也不在意。”
顾金学仍不死心,还在辩驳:“爸妈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这么优秀不都是因为他们的鞭策吗?”
顾谨川笑容很冷:“对,我很感谢他们,毕竟我这糟糕的性格也是拜他们所赐。”
“你……”顾金学气得脸都红了。
顾谨川生硬地回道:“行了,当初他们看你混不出来可怜,要我带你,我带了。后来你觉得你学会了,就把集团要了过去,我也给你了,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顾金学哑口无言,却还想说自己的歪理:“就算不为我,你也为了爸妈想想啊,他们再怎么不是,也把你养大了不是吗?如果没有顾家的名头,你怎么能把宏创搞那么大的?你要知道,如果集团倒了,那不仅是爸爸妈妈半身的心血就废了,还有爷爷啊!你忍心让爷爷看到我们这个家四分五裂的样子吗?”
顾谨川缓缓地扫了顾金学一眼,一字一顿道:“如果不是看在爷爷和爸妈的份上,你现在已经在牢房里蹲着了。”
顾金学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顾谨川眼神像是一把刀子,要将顾金学那虚伪的外壳撕开。
“那个大货车司机是你安排的吧?”他凉凉问道。
顾金学浑身一颤,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磕磕巴巴地想要否认:“哥,我、我没有——”
但顾谨川根本不给他狡辩的机会:“谷达虎,55岁,家里有个要做透析的儿子,穷的快揭不开锅了,你给了他2万块,买我这条命,但是事前只给了五千,还剩一万五没给,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