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知道这顾谨川一忙碌就是大半个月,甚至有时候回到家之后都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陶应然完全不忍心对这样的他下手。
就这样,眼瞅着四月都快结束了,她还没找到机会把计划实现。
终于,就在四月的最后一天,姚秘书发来了信息。
【夫人,顾总的事情忙得差不多啦,您可以好好和他休息一下啦!】
陶应然看到的时候,心脏先是一颤,有种幻想就要瓜熟蒂落的不真实感,伴随而来的还有砰砰的剧烈心跳。
她大约是真的只会想不会做,夸夸其谈可以,一到真枪实弹,就开始退缩了。
那个下午,她在房间里同手同脚地绕来绕去,最后还是把吊牌都没来得及拆的睡裙拿了出来。
她试着穿了一下,可只在镜子面前晃了一圈,就红着脸把裙子脱了下来。
刚才镜子里那个青涩又纯欲的人是谁啊!
太羞耻了,这绝对不是她清醒的时候可以穿出去的搭配。
于是她默默开着车去了趟超市,买了一瓶伏特加和一瓶威士忌,想给自己壮壮胆。
不过在结账的时候,她经过收银台,看到了许多五颜六色包装精致的小盒子,瞬间又想起了南浔的那句话——保护好自己,买个套。
于是,她快速地扫了一眼货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随手拿了一个放进了购物篮里。
收银员小姐姐看她这副样子,还买了很多酒,立刻心领神会地笑了一下,并且贴心地祝福道:“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平常没什么区别,等顾谨川下班回家,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喂了猫,然后各自坐在沙发上忙事情。
不,只有顾谨川在忙事情。
陶应然只是假装在码字,其实眼睛一直在往顾谨川的方向瞟。
不知过了多久,顾谨川合上书本,叹了一口气,浅声开口:“陶应然,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
陶应然从笔记本屏幕的后面露出两个大眼睛,看着他眨了眨,道:“没有啊。”
顾谨川瞥了她一眼,忽地起身,道:“那我先去洗澡了,晚安。”
陶应然神思一动,心说,要来了要来了!
“我也回房了。”她跟着就站了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还不忘拿着一个玻璃杯。
关上房门,她先是换上了“战袍”,但是却不敢再照镜子,怕看到自己的瞬间羞耻到不敢出门,那就功亏一篑了。
紧接着,她打开买回来的两瓶酒,各往杯中倒了一些,然后仰头饮入腹中。
烈酒过吼,如同燎原,炙热的滋味在全身扩散,又辣又痛。
一杯下肚,陶应然仍然觉得不够,又连续干了两杯,才觉得稍微进入了状态。
她慢慢地推开房门,客厅的灯已经熄灭,走廊里的小夜灯却像星河银带,引着她看向不远处顾谨川的房间。
门缝里透出薄光,微弱却不可忽视。
陶应然莫名打起了退堂鼓,在心里暗自琢磨,是不是等他灭灯了再去会比较好。
不行!
她捏了自己一下。
她陶应然向来一不做二不休,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怎么还能退缩。
于是,她壮着胆子,走到了顾谨川的房门前。
她将手轻轻地放在门把上,然后几乎是无声地转动着它,随后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陶应然向屋内张望,只见顾谨川已经躺下,脸朝着里侧,看不清表情,但从放松的姿势上看,应该是睡着了。
床头的灯还亮着,应该是忘记熄灭。
陶应然悄悄靠近,单膝跪在了他的床边。
男人的呼吸均匀,细密的睫毛覆于眼上,看着比平时少了几分锋芒,也让她不由自主地顿住了动作。
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只觉得刚才那几杯酒是毫无作用。
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B老师,于是临时打开小某书,给对方发去了消息:【姐妹我冲了。】
忽然,床头柜上顾谨川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本就敏感不安的陶应然差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瞄了他屏幕一眼。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小某书通知【然然:姐妹我冲了。】
陶应然愣住了:“?!”
她来不及多想,转身撒腿就跑。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床上躺着的人蓦地坐起,一把拽住了她的还未来得及抽离的纤细脚腕,略微粗暴地把她拖了回来。
灯光柔和,可顾谨川的眼神却清明锋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宛如当时初见的那冷傲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