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应然真的打了退堂鼓:“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谁知,其中一个头发剃得薄薄一层的男孩子却迎了上来,主动向陶应然伸出了手:“姐姐你好,我是浔姐公司的实习生,我叫庞磊,另外四个人是我的室友。”
遇到如此热情的弟弟,陶应然也有些不好意思拒绝,摆出了一个礼貌的社交性微笑,道:“你好,我是小浔的朋友,叫我陶应然就好。”
南浔笑着揶揄她:“放心吧,不是刚成年,都是大四的。”
陶应然剜了她一眼,心想,那也是学生啊!多单纯呀,和他们喝酒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结果,事情好像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然姐,你又输啦。我四个五呢。”庞磊笑着说。
另一个头发微卷的男生看着陶应然面前的五个空酒杯,主动挺身而出:“庞哥,我来帮她喝吧。”
陶应然怎么能让比自己年纪小的人帮她挡酒呢!
她立刻阻止,拿起酒杯道:“没事,我还能喝。”
南浔感觉她喝得有点猛,有点担心地悄悄问道:“小然,你还好吧?”
陶应然确实喝得有点上头,加上最近压力又很大,酒精一催化,轴劲儿又上来了。
“我、我当然很好啊!”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继续!”
几个小男生一看这漂亮姐姐如此豪爽,一个个都表示佩服。
但陶应然今晚的运气是真的差,摇了半天骰子,愣是没赢一局,最后把酒都摇醒了。
“不玩了。”陶应然沮丧地抱着小脑袋,像极了赌桌上输钱的赌徒。
哎,点背不能怪社会。只能说她今晚就不该出来“猎艳”,连老天都在惩罚她。
弟弟们也被陶应然这衰到爆炸的运气弄得有些瞠目结舌,庞磊更是感叹道:“然姐,我每周都会去喝酒,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运气这么差的人。”
陶应然:“……谢谢,没有被安慰道。”
另一个弟弟提议:“不然咱别玩骰子了,换个游戏吧?”
庞磊问道:“什么游戏?十点半还是抓手指?”
陶应然本能地拒绝道:“不玩十点半,那喝的也太多了,我今晚都喝了一肚子酒了。”
于是弟弟们异口同声:“那抓手指呗!”
南浔小声提醒:“小然,你知不知道抓手指也会喝很多酒?”
陶应然却很自信:“我反应快着呢。”
南浔心说,好吧,那我就做那个被你抓住的人好了。
“那第一局让小然来抓,怎么样?”南浔有预谋地说道。
大家欣然同意。
接着,陶应然把自己的右掌张开,虚虚地放在半空中,桌上其他的人都竖起了食指,放在了她的掌心下方。
然后,她开始倒数:“三、二、一!”
一时间,众人迅速抽手,逃离她即将收拢的手掌,而南浔的手指则乖巧地立在中间,故意慢了半拍。
就在她以为陶应然一定会抓住自己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量,直接把她的手撞开了。
“抓到了!”陶应然紧紧地攥着一根手指,激动地说道。
这可是她今晚第一次赢得游戏的胜利呢!
但奇怪的是,南浔和弟弟们都一脸惊恐地望着她。
“看我干嘛,喝酒呀。”陶应然拽着手指晃来晃去,“让我看看是谁输了——”
嗯?不对啊。
怎么,大家的手都乖乖地贴在身体两侧呢?
那她捉住的是谁的手?
“喝多少?”一个冷沉的男声响起。
陶应然愣住了。
好、好熟悉的声音。
她顺着手指的方向往上看去,只见那人眉眼漆黑染光,挺立的鼻梁给立体的面庞增加了些许冷峭。
“顾……”
“说啊,”顾谨川扯了下唇角,拖腔拖调地开口,“输了喝多少?”
那一瞬间,陶应然的酒醒了,输赢也抛在了脑后,只剩下一个念头悬浮在心中。
完了,真的要离婚了。
旋即又觉得自己心态不对,稍作调整后,把内心独白改成了,好了,真的要离婚了。
她不自觉地抿了下湿润的嘴唇,强作镇静道:“喝一杯。”
顾谨川立刻拿起陶应然面前的酒杯,似笑非笑道:“好,敬我夫人。”
弟弟们全都傻眼了:夫人?然姐结婚了啊!
顾谨川利落地干掉了杯中酒,接着目光中生出意趣,看着陶应然,道:“夫人,怎么还拉着我不撒手呢?”
陶应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紧张地连手指都忘记松了。
她赶紧放开顾谨川的手,语无伦次道:“好巧呀,您今晚怎么也在这儿?”
顾谨川眉尾一挑:“您?夫人和我说话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