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的一秒钟时间里,你飞快地拉开白布,然后飞快地合上!
只借那一瞬间的光看里面的“东西”,先看再分析。
那是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而里面的人也和你想的一样,在你拉开白布的瞬间就举起了枪,只是你合上白布的速度太快,他放的枪射歪了。
你松开白布就立刻转移位置,一记子弹击中了你身后的雕像,碎了一地。
男人的血手直接扯开了遮挡在前面的白布。他也在刚刚那一瞬间看清了你的身形,认为你只是个瘦弱的普通人,即便他身受重伤也能与你有一战之力,更何况他手里有枪。
然而,他冲出白布的同时,也冲向了你早已准备好的匕首。
在第三视角看去,他就像是自己送上来给你杀的。
你听到了刀尖入腹的闷响,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握着刀柄的手越攥越紧,根本不敢松手,像是被黏在了刀柄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压根没敢抬头看这个男人的脸。
他伤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动,微颤着手,对着你举起了手里的枪。
你盯着手里的只剩半截在外的匕首,大脑一片空白,思考也变得迟钝。
这是不是……杀人了?
下一刻,那股熟悉的冷香冲淡了所有的血腥气味,将你全部包裹。
你的后背贴上了卡瑟的胸膛。不容你再退后,他冰冷的手覆盖在你的手背上,就着你握住匕首的姿势,像是小学老师教你如何使用铅笔写字一样,手把手地教会你捅人。
匕首随着他的力气推动,刀尖刺入得更深了。
你只是握着匕首,卡瑟却加大了力气,在对方的身体里,旋转了一圈刀尖,然后用力抽出冰冷的匕首。
温热的血从他的身体飞溅出来,你的手和卡瑟的手同样沾满了鲜血。
遮挡住月亮的云雾散开,惨白的月光之下,陌生男人捂住腹部,倒在了地上,手里的枪也脱力掉落在地面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卡瑟松开你的手,任由你呆在原地,接受这个现实,他只是走上前,蹲下身,察看对方死透了没。
他蹲在尸体旁边,低头看向自己沾满鲜血的指尖,幽幽地说了一句:“真是肮脏的血液。”
冷静得不像个人类。
他的声音如同一记惊雷,唤醒了你。
卡瑟转过身,视线由下至上,对上了你看过来的目光。
“大小姐?”他的语气似笑非笑,根本不像刚刚杀了人的样子。
你眨眼的频率加快,刚刚眼睛睁得酸疼,但是手太脏,你没有碰眼睛,而是问卡瑟:“他死了吗?”
卡瑟点头,“这个出血量,也救不活了。”
你机械地应了一声,从地上捡起那块被扯掉的白布,缓慢擦掉了手里那把匕首上沾染的鲜血,刀刃反射倒映出你戴着面具的脸,眼神冷漠得可怕。
是你,又不是你。
像你,又不像你。
“要洗手吗?这边有水池。”卡瑟见你还在擦拭着手里的匕首,对你招了招手。
你说:“要的。”
然后便大跨步,跨过了那具尸体,鞋底踩在流淌的血液上,踩出一个个鞋印,走到卡瑟身旁,开始洗手。
卡瑟站在你的身旁,一直观察着你的状态。
你面无表情地洗着手,甚至非常乖巧地按照医院里繁琐的洗手步骤来洗。
卡瑟无法从你的行为举止猜测出你的状态,轻轻抬了抬食指。
冷香包裹住了你,逐渐化为一种辛辣苦涩的复杂味道,有点刺鼻。
你洗完手,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手,把指尖的水珠甩掉,然后从旁边拿过白毛巾,揩干双手。
卡瑟盯着你,“大小姐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抬起头,反问:“老师您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卡瑟微笑,“大小姐刚刚学会了吗?使用匕首的时候,要像刚刚那样,才能给予对方致命伤。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果只是捅进去,不将刀拔.出来,及时送医,还是有活命机会的。”
像是在进行一次普通的教学实践活动。
你煞有介事般点头,视线看向躺在地面上的尸体,“老师这样熟练,一定练习过不少次吧?”
卡瑟:“见过不少。”
他一般不用匕首,那是猎人的武器。
你有点想吐。
生理和心理的冲击让你的胃里不断翻涌,但是在游戏系统的设定上,没有扣减血量,你的身体就不会发生异常,顶多是扣除一些体力值。
你转过身,只能对着水池干呕。
卡瑟温柔地拍了拍你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