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宋知意旋开钢笔笔帽,随便拿了个普通笔记本,凭记忆把以前看到的塌房艺人列了个名单。
一个一个找有些费时,效率也低, 好在前几天她刚帮宋知寓筛选过剧本,对于哪些人会塌还有点粗略印象,忙了小半钟倒也列出了四五个名字。
名单大致有了,接下来找个合适的时间交给刘琉就好。
宋知意放下纸笔, 起身伸了个懒腰, 招呼着球球进电梯一起上了二楼。
送走维修师傅后,宋知寓就去了健身房和教练打着视频锻炼, 这会正在平板支撑,看到她过来还不忘龇牙咧嘴地故意作怪。
宋知意没理他,径直去了隔壁房间,这是她小时候的练功房,不过闲置许久,球球来了之后他们买了不少东西都堆在了一楼大厅,林姨忍无可忍,把这个房间收拾了出来,现在俨然成了完美的猫房。
原本放练功服的衣柜现在摆着满满当当二三十件小衣服,连牵引绳都有七八种,边柜里更是塞了不少猫玩具和猫零食,如果不是怕吃的过期,这数量很有可能还会再乘个二。
不过这些东西毕竟还是在柜子里,要说这个房间里最显眼的东西,除了落地窗旁的五层猫爬架外,还得是正中央那个巨大的“猫窝”。由于这个叫猫窝的东西尺寸过于庞大,她一般是称之为小帐篷。
这是宋知寓网上买的,说很可爱,结果收到后才发现球球根本不睡猫窝,更别提这个足以容纳两个成年人的小帐篷了。
宋知意拿着梳子盘腿在小帐篷边缘坐下,招呼着球球过来梳毛,立秋后虽然体感气温没那么高了,但球球毕竟是长毛猫,还是一颗行走的巨大蒲公英,没一会就梳下来几团浮毛。
“还好我妈不在,不然这些毛可够她受得了。”说着,宋知意手下动作一顿。
是啊,虽然爸妈出去旅游了,但早晚都是要回来的,而且再过两周就是小姑的祭日,到时候球球怎么办?
宋知意忧心忡忡地开了个罐头,喂过猫出门去了隔壁。
“我说姐,你想得也太多了吧?”宋知寓正在做拉伸,额头有些细汗,“你是不是有点忘了,这猫是南风的。”
“……”还真有点忘了。
宋知意轻咳一声,找补道:“他家里不是还没收拾好吗。”
“应该也差不多了。”宋知寓拉伸完又去旁边拿了罐能量饮料打开,“对了,妈有说他们哪天回来吗?”
“还没,我昨天发的消息还没回复,应该是又跑到哪个没信号的……嗯?回电话了。”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宋知意接通打了个招呼,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她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
“嗯,好,我知道了……拜拜。”
宋知寓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忙问:“怎么了?爸妈难道出事了?”
宋知意揉了揉额角,两手拿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没出事,但他们说小姑的祭日赶不回来。”
“为什么,不是还有一周多吗?”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宋知意眉眼很冷,拨了个电话,“账户已经发过去了,帮我查一下这两个账户一周内的流水,并持续跟踪。”
对面办事效率很快,账单很快发到了手机上。宋知意看完,紧皱的眉头稍松。
“怎么样?”宋知寓这会锻炼也不做了,搬了个瑜伽球蹲在旁边。
“还算正常,”除了消费有点高外,宋知意接着道,“确实是在暹罗国没错,没被抓去嘎腰子。”
宋知寓松了口气,问:“妈电话里就没说点别的?”
“说了,但还不如没说。”宋知意回忆道,“爸在旁边插话,说他们好像要去什么什么庙,信号很差,我也没听清。”
“庙?爸妈什么时候还变得迷信了,小姑去世后他可把家里的财神爷画像都给撕了。”
宋知意也想不明白,明明她爸爸是最恨这些的人了。
至于痛恨的原因,还要从小姑的意外去世讲起。
那时她和弟弟还没满六岁,家里很是愁云惨淡了一段日子,她还记得有天爸爸曾抱着妈妈哭过一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小姑的死不是意外。
虽然没有证据,但她爸爸心里还是怀疑柳家,为了调查无奈与柳家虚与委蛇,结果小姑去世还不满半年她就险些在柳家出了事,从那之后他们和柳家彻底断绝了关系。
也是在那次之后,她被带着改了姓,而她爸则把姓和名字都改了——随母姓景,名字则是奶奶还在世时给他取的小字,单名琛。
柳家老头子也因此暴怒,对宋家的生意围追堵截、不留生路。好在她爸妈扛下来了,前几年发现整体行业处于颓势决定收手前,也没忘狠狠坑了柳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