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共来了二十二人, 坐了三排桌子, 每桌七八个人。
这里的桌子是长条形的, 秦时订的位置在大厅中央, 旁边就是舞台,有表演者已经坐在舞台中央拿着麦克风做好了准备。
人差不多都到齐之后,赵墨漓下意识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吴哲羽。
难道他也请假了?
她点开微信,看着吴哲羽的名字, 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是什么情况。
只停留了三秒,便关掉了屏幕。
——人家在忙,或者没事就是不想来, 你操哪门子心。
按照惯例, 秦时先起身敬了大家一杯,然后简单说了几句鼓舞人心的话, 便开始吃饭。
这个时候有人起哄,让社长点首歌给大家。
秦时笑着说:“本来想一会儿再点,没想到你们这么心急,那我就不卖关子了,想听什么尽管说。”
赵墨漓拿手机扫了一下桌子上的点歌二维码,进去一看,天神,一首歌要一百块钱!
刚刚还在想找找有没有想听的,看到这个价位之后,又默默地放下了手机。
但到底还是有人不会给社长省钱。
“社长,我想听《流浪的蝴蝶》”
“我想听《北极星的眼泪》
“来一首《死了都要爱》”
秦时无奈道:“今天是来鼓舞士气的,你们能不能点点正能量的歌。”
“那《一起奔向明天》怎么样?”此时一位看起来比较文静的小姑娘提议道,赵墨漓记得她是财务的同事。
“可以。”秦时一边说一边下了单。
“切,社长真偏心。”
大家笑嘻嘻地调侃着。
在一首欢快地歌声中,众人也开始边吃边七嘴八舌地聊起天来。
坐在赵墨漓身边的几位是技术部和财务部的同事,大都比较内向,话不多,只是专心吃饭,这对于社恐人士倒是非常友好。
饭吃到一半,社长起身跟大家一一碰了杯,走到赵墨漓身边的时候,笑着调侃道:“你们这桌有点闷啊,小漓,你作为业务部的同事要主动调动气氛,跟你吴总学的东西得用上啊。”
赵墨漓尴尬地摸摸头,其实她也不怎么擅长场面话,要说跟吴哲羽学到的最多的话术,那应该是怼人。
秦时看她一副窘迫的样子,也不再调侃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开个玩笑,年底我就祝大家都能完成业绩,多拿奖金。”
“谢谢社长!”
喝过最后一桌,秦时看了眼手表,跟大家解释道:“各位,我有点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吃,点歌的费用已经提前结了,大家随便点。”
“老板大气!”
“社长威武!”
“......”
秦时走了之后,因他这一带头,其余爱交际的同事也开始绕着桌子来碰杯。
一般到这个时候,也就意味着吃饭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看谁酒量好,或者能吹牛。
赵墨漓不爱参与这些社交,一个人默默吃着饭,她旁边的两位同事因为离家远,已经提前离了场。
刚要捞上一块鱼肉,突然有人过来坐到了她的旁边。
她纳闷地转过头,看清来人后心里一惊,这个人竟然是石昊。
“怎么聚餐还喝饮料啊,来来来我给你倒杯白的。”他说着便拿起手上的白酒瓶要倒进去。
“我不喝酒。”赵墨漓捂住杯子,“社长也没要求必须喝酒。”
“那是对于内勤同事,我们做业务的哪能不学喝酒,以后出去都被客户笑话。”
他看起来也喝了不少,但说话和思维都很清晰,应该是酒量很好。
“昊哥说的对,小漓同志,你多少得学着喝点。”
坐在斜对面的一位技术部同事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劝道。
赵墨漓犹豫了一下。
其实她之前在大学的时候聚会也喝过几次,但都是啤酒,大概两三杯的样子,除了多跑几次卫生间也没别的不舒服的地方。
知道这个人就是死皮赖脸,不满足他可能会一直赖在这不走。
赵墨漓拿起旁边的啤酒瓶给自己倒满:“那我喝这个。”
说完,她忍住酒精呛嗓子的辣味“咕咚咕咚”地直接干了一杯,很明显是下了逐客令。
“可以啊,这不是挺有潜力。”石昊拿过她喝完的杯子,“不过呢,有一条行业规则你可能不懂,在客户面前喝啤酒那是对人家不尊重,我们出去啊,必须喝白的。”
说完,又给她倒了半杯白酒。
赵墨漓刚夹了两口菜垫垫胃,听到这话,握住筷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胸口也仿佛被堵了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