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你多在她面前刷刷脸,但别和她一起组队做事就成。”
别一不小心变成炮灰。
“好嘞。”雪饼屁颠颠跑了。
沈岚烟随意扒拉了两下床上的书,毫无兴趣。
如果有什么塑身大法就好了。
这种法术一听就有点邪乎,怪不得会被放在藏经阁的禁书区,她怎么才能让周茜茜进禁书区帮她找书呢。
说曹操曹操到,周茜茜探头探脑望进来,敲了敲门,对沈岚烟噗呲了一下:“前辈!”
她做贼似得猫着腰跑进来,坐到沈岚烟身边:“前辈,你没事吧?”
“没事。”
沈岚烟念头一起,抠抠脸,不自然得问,“你们昨晚……”
“昨晚我们看了好多东西!”周茜茜车轱辘似的说了好多话,买了什么东西,看了多少表演,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还放飞了什么望山镇的灵鸟。地整整衣领:“阿梨妹妹猜得不错。”
原来这个沈棋书,是中州修仙世家沈家最没用的三儿子。他此次出行,就是为了见见世面。
沈岚烟记得这家伙就是个炮灰,在八方界一门心思搞风搞雨,还勾搭周茜茜,被杜亭云教训过一顿,周茜茜还因此对杜亭云心存感激。
沈岚烟看着他这张神采飞扬的脸,陷入了沉思。
“家业有我大哥撑着,我在家里,也不过是个悠闲的,我修炼也慢,去年方勉强结丹。”
沈岚烟笑而不语,这家伙在她面前“不经意”得炫耀家财,还炫耀他十八岁结丹。
老娘身边都是十岁就结丹的主角团,你算什么东西。
沈棋书低头细数自己如何“不学无术”,却达到了“平凡又惊人”的成就。沈岚烟眼神不屑地掠过他的头顶,无意间瞟到船舱。
为防人多杂乱,静月阁的弟子们都在上层及船头,船尾和中层则住着散修,个别贵客如沈棋书,有自己
沈岚烟撑着头听,不由噘噘嘴:杜亭云对女主真是好耐心!还陪她放鸟!
“不过其实你走后不久,我们就被师父召会同意的,为什么还要激怒她?”雪饼站在门后面咔擦咔擦吃着素饼,歪着圆脑袋好奇地问。
杜亭云目光温温地看着满园梨花,低声喃喃:“为了让她打消不该有的念头,好好修炼。”
“啊……仙长,你这么讨厌姐姐吗?”
杜亭云别开目光,沉默地驱车离开。
雪饼深沉地长叹一口气:“素饼真好吃……”
房内,沈岚烟沉思了许久,干脆撂挑子,往床上一趟。
她难得把神识潜回识海中。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往前走,直到看见那本小说。
“嘶……”
沈岚烟突然觉得脚下传来尖锐的痛感。
漆黑一片的地上,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些碎玻璃渣,扎得沈岚烟钻心地疼。
抬起头,发现不高的顶上,悄悄坠着一盏灯,不过此时这盏灯碎了。
沈岚烟轻哼一声。
她跨过碎片,捡起地上那本《绝色仙妃》。
书里杜亭云和现实的杜亭云差别在于,现实的杜亭云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有书里的矜贵温和,却又拧巴、板正、压抑,她通过对书里杜亭云的了解去攻略现实的杜亭云,根本行不通。
沈岚最后一本书,挂上微笑,迎接进门的杜亭云。
外头天寒地冻,瑞雪与梨花同落,杜亭云依旧一身柔蓝清衫,玉带束腰,清简却清贵。他的玉冠温润,眼眸依旧温和,好似那日她们不曾争吵。
沈岚烟面颊一抽,默默深吸一口气。
不等他说话,她先发制人:“杜仙长,回想我们认识的这几个月,确实是我莽撞叨扰你了,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杜亭云面带疑惑,仿佛在问:你又在演什么。
沈岚烟不急不慢得说:“杜仙长,经过这一个月的反省,我悟了,我不会再麻烦你,从今天起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
她拿出早就收拾好的小包袱:“多谢杜仙长这些时日的照顾,当然,考虑到我们两个无法离的太远,我还是回到山脚去,王大娘那边我会同她辞职,免得碍你的眼。若你要出门,你也可以发个灵力信给我,我想办法自行跟着便是,也不会搭你的剑了。
我不会再打扰你,但请你也不要擅自来打扰我的生活,就像你之前说的,从此以后,我们各自安好。”
杜亭云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了起来,他定定注视着她,似在判断她说这话是出于真心还是气话。
沈岚烟把那些书和药膏都双手奉上,礼节毫无差错:“书还给仙长,药膏我也没用,我也不该向仙长索要东西,更不该砸坏仙长刻的簪子,都是我的错。”
杜亭云睫毛颤了颤,敛眸看着那盒原封未动的药膏,须臾,浅声道:“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