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器有灵,一件便可移山填海,九件仙器同时发动,威力可想而知。
爆炸声一道接着一道的传来,空间被那毁天灭地的能量轰出道道漆黑的裂纹,猛烈的罡风从中而入,刹那间就把那道义无反顾冲上来的人狠狠扇飞,连同汇聚在魔域的所有人都如绽放的莲花般扑簌簌的向后飞跃,齐齐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天道似是痛呼了一声,焦急的辩驳:“花自流,你想好了,若没有天道,这里便会失去连接上域的入口,世间可就再也不会有人飞升了!”
花自流艰难的咽下喉间那口鲜血,冷笑了一声:“没有就没有,气运之子只有一个,他们那些人活得比王八命都长,也该知足了不是吗?”
天道沉默了几秒钟,在感受到包裹着自己的规则逐渐消亡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痛骂了一句:“自私!疯子!混蛋!!!”
雁西楼捂着乱做浆糊的脑袋,以剑拄地艰难的站起身,随后又因力竭而噗通一声摔了回去,落泪的同时,又不甘心的朝着前方伸出手...
朦胧中,他从那道强光下看到了青年异常俊俏的脸,对方薄唇勾起浅淡的弧度,下颚沾染着几滴鲜红的血珠,一开一合后,最终湮灭于阵法中,似是扑火的飞蛾,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了墨一般的暮色...
与天道一起消失的...还有花自流。
雁西楼咳出一口鲜血,怒急攻心之下终于跟其他人一样昏了过去。
万籁俱静中,唯一改变的是他那一头引以为傲的青丝,自发根开始一寸寸的变白,失了光泽丢了风华。
时光荏苒,十一年匆匆而逝。
那座人声鼎沸的茶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说书先生此时也已老迈,他的徒弟手拿崭新的惊堂木走向小桌,施施然落座。
只见他面白无须,一张脸生得尤为标志,自他出现在台前时,手里的惊堂木不用敲,现场就安静了下来。
他笑了笑,还是习惯性的敲了一下手中的惊堂木:“各位宾客,在下不才是相见欢的徒弟——晚来风,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的捧场,不嫌弃的话今日我就在这里给诸位说上那么一段!十一年前的那场大战大家应该都知道,当时...”
茶楼里的人目不转睛的听着对方时快时慢的语速,像是身临其境般。
期间一对容貌出众的男女坐于雅间,男生女相的玉楼春眯着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梳着夫人发髻的叶楠歌却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块金饼在手中抛上抛下的,看着就财大气粗。
玉楼春掀开眼皮睨了对方一眼:“好好的叹什么气啊?”
叶楠歌眼珠随着手里的金饼上下游弋,语带怀念:“小师弟最喜欢金子了,给他块金饼都能高兴好几天,特别好哄...”
玉楼春收回视线,抿起殷红的嘴唇,没了下文。
“孤鸿圣君雁西楼都知道,我就不多解释了,今天来聊聊这位魔尊——花自流。
说到他就不得不提一句陨蝶一族了,这个神秘的种族集万千美好于一身,却又物极必反月满则亏,寿命成了他们唯一的软肋...”
说到这里,说书人口渴暂停饮了一口粗茶。
下面聆听的人不禁七嘴八舌的追问起来。
有人另辟蹊径琢磨道:“我记得魔尊花自流是孤鸿圣君的徒弟,当年那场师徒恋可真是家喻户晓啊!这孤鸿圣君也是心大,据小道消息传,花自流掉马的时候,孤鸿圣君居然半分都没怪罪猜疑,简直是恋爱脑上头,气得萧宗主把他俩都逐出了师门。”
‘晚来风’闻言哼笑了一声,手拿折扇感叹:“客官这消息不太准确呀...
事实上,孤鸿圣君是萧宗主的同门师弟,俩人有着自小长大的情谊,师徒恋算什么?若不是当年紫阳观跑去人家面前说什么孤鸿圣君是灭世之劫,遭仙门百家上门质问,也不会逼得孤鸿圣君当年自请脱离宗门。
那般惊才绝艳的人,受不了心爱之人离世而自尽追随,想想真是令人唏嘘。”
说书这一刻似是变成了聊天,台下年纪较小的人好奇心更重。
“魔域的尊主肯定也是个很强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死啊?”
说到这儿‘晚来风’就不困了:“魔尊死的壮烈啊!试问天下谁能跟天道同归于尽?
别说硬刚,就是想一下怕是都吓得两股颤颤,何谈抗争了!
啧啧啧,其实天道消失这件事吧,对于咱们这些普通人还真没什么影响,毕竟天下那么多人,惊才绝艳者却如凤毛麟角,天道...可没几个人能接触的着。
魔尊他死的倒是干脆,留下这样一个偌大的魔域,反而白白便宜了那个妖妖道道的左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