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缩回脚,阴沉着一张脸:“你要多少?”
“看你的诚意。毕竟我二师姐这么漂亮...”
“你别太过分!”
“哎呀,二师姐去哪了?好像往右边走了...”花自流抬头张望,转身欲追。
这下换成玉楼春拉着他不放了:“别别别,有话好商量!”
第110章 九件仙器
讨价还价是门艺术,奈何花自流实在没有什么艺术细胞。
他捏着一块碎银子,低头望着地面上那一串凌乱的脚印,郁闷的踢了一脚身边的松树。
不成想枝丫上挂着的雪花因此扑簌簌的坠落,瞬间染白了花自流的头发,不长眼的雪片还滋溜一下钻进了他的衣领,凉的他嘴角直抽搐。
被震颤感惊动的飞鸟在狼狈的青年头顶上转了一圈,似是大仇得报了一般,喜滋滋的尖叫着掠去远方。
气得花自流好悬没把手里的银角子丢出去!
好半晌,他才晃了晃脖子,把头顶的雪花拍下去,沮丧的换了个方向散步。
魔域的清晨很是安静,不同于浮生宗热闹的晨读与练招。
魔族人是很懒惰的一种生物,尤其是在冬季,他们宁愿躺在床上发呆,也不愿意出来挨冻。
就连魔域的侍卫,也仅有几个在冰天雪地里站岗。
有些地方,干脆连个放哨的都没有,院子里的积雪踩上去甚至可以没过膝盖。
花自流踩在雪地中艰难的挪动步伐,尤为艰辛。
他想,他这个魔域之主当的真是一点威严都没有,瞅瞅下面的人都松散成什么模样了?
想归想,他顶多也是在心底抱怨两句,压根没有找人秋后算账的心思。
毕竟以己度人,他自己的哪怕是步履艰难,也从未生出过清扫积雪的勤劳想法。
眼前的瞭望塔上一片漆黑,花自流扶着墙根走过塔身,朝着后面那栋无人居住的殿宇走去。
他轻轻推开轴承滞塞的殿门,歪头往里看了一眼。
下一秒破风声传来,一抹剑光划过,花自流惊恐的望着那柄刺来的利刃,脚步一错瞬间后退半步。
可意外的,那柄长剑倏地一下停在了他面前,再未寸进一步。反而围着他转了一圈,随即剑柄与剑尖调换,冰凉的剑柄下移,眷恋的蹭了蹭他的掌心。
花自流惊了一下,犹豫着捏住了剑柄,灵剑似乎很高兴,发出一道短促的嗡鸣。
这是他的剑?
花自流看向剑刃内侧篆刻的字——花姑娘。
呃...是他取名的风格!
他有些懵,书里的魔尊...不、在他的记忆中,他好像从未用过剑。
想到这里,他疑惑的从门缝朝空旷的大殿望去,心中无端升起一抹忐忑,潜意识的认为这座殿宇并没有看上去那般荒凉无用。
他沉默了几秒钟,到底没有抵住好奇心的驱使,他抬手把殿门推开,小心的走进去。
可殿内居然什么都没有,连个家具摆设都不见。
还不等他失去兴趣往回走,手里的‘花姑娘’突然挣开他的手掌,嗖的一下跃至右侧的墙壁。
它就这样悬在半空,剑尖对准那面墙壁,似是在等着他再次握上去。
花自流怔愣的站在原地,咽了下口水。
这感觉就像是...有什么秘密要被揭穿了一样。
想了想,他上前凭着直觉握住剑柄,一种名为‘肌肉记忆’的东西仿佛操控了他,花自流无意识的转动手腕,魔气在剑尖缠绕沿着雪白的墙壁绘制下一条条繁复的花纹。
那阵法...前所未有的复杂深奥,他的手腕都要转酸了。
也是在此时,咔嚓一声,平整的墙壁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缝,下一秒,那墙壁就如电梯门一般缓慢向两侧滑动,五颜六色的光束猛地砸进了视野...
轰隆——
冬季无云的天空骤然响起一道惊雷!
拎着食盒往寝殿走的雁西楼突然顿住脚步,皱眉抬头看了一眼晴空万里的天幕,心跳突兀的加快了一瞬。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愉,快步上前推开了房门。
只见青年正好端端坐在桌前,额前几缕碎发湿哒哒的黏在皮肤上,一脸的呆滞。
他把食盒落在桌子上,伸手在那缕湿透的发丝上拂过,好奇道:“你头发怎么湿了?”
花自流抬起眼皮,声音有气无力的:“刚才我出门放风,见到了二师姐跟玉楼春。”
“然后呢?”
“然后被玉楼春气到了,伸脚踢了一下院子里的松树。”
“这些有什么联系吗?”雁西楼好笑的问着。
花自流长叹了一声:“我踹完树忘记跑了,被树上的雪砸了一头一脸,现在雪化了,我头发就成这样了。”
好吧,雁西楼想,这可真是个曲折又复杂的因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