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来才更好吧!
花自流暗自点头,今天说什么都要自己睡!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花自流打了个呵欠,最后又看了一眼漆黑的主卧方向,然后起身不放心的锁死门窗,直接闭上了眼睛。
夜间,外面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就连风都安静了下来。
地面上还未清理的积雪厚厚一层,踩在上面发出咯嗤咯嗤的沉闷声响,在静谧的夜间是如此的清晰又幽怨。
屋内榻上的人微微皱眉,下意识的把头埋进了被子,睡得没心没肺。
脚步声隐去的那一刻,门外修长的手指攥紧了门把手,用力一拉,房门发出哐的一记轻响。
雁西楼站在门外,蕴含倦意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比雪还凉的冷色。
锁门了?
拿他当贼防着?
雁西楼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在书库什么有用信息都没查到的烦躁。
沉吟片刻,他唰的一声抽出霜白的利刃,随后探入房门的缝隙,卡住门栓,一点一点移动。
为了悄悄溜进去,可以说是少有的耐心十足。
做菜砍人还要兼职撬门的不休剑:“......”
第96章 你怎么进来的!
咔嚓,门栓被一点点挪动,最后不甘的掉落,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青年把脸埋进被子中,并没有被这细微的声响触动。
夜风随着敞开又快速关严的门一起涌入,桌子上燃着的烛火左右摇晃了一瞬,再度恢复了静止不动的模样,像是刻在了水墨画里。
雁西楼把展露锋芒的不休剑收回剑鞘轻轻放置在桌子上,随后拽下了自己身上挂满了凉意的外衫。
床上熟睡的青年对这一切一无所觉,漆黑的长发铺陈在床沿,懒洋洋的垂下来,就连发丝就泛着被娇惯的柔顺。
雁西楼没忍住伸手撩起一撮长发,在手中碾动,细微的拉扯似是扰了人的清梦,床上的青年哼唧了一声,噘着嘴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像是在撒娇,又想欺负了,这可怎么办?
雁西楼从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主,他垂眸借着窗户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看向青年的侧脸,沉吟了片刻。
随后故意般,恶劣的推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往里点儿。”
恶声恶气的,像个就知道在外鬼混,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喝醉晚归的混蛋丈夫。
花自流被吵醒了,那双无辜的桃花眼泛起浅薄的雾气,懵逼的望着屋子里突兀出现的人,然后傻乎乎的依言往里挪了挪身子,榻上瞬间就空出了一大块空位。
雁西楼心道:真傻,傻透了!
他裹挟着一身凉意快速挤上床,修长的手指顺势捏住一角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最后手臂一捞把迷迷糊糊的人搂进了怀里。
冬季的冷总是能瞬间就带着人提神醒脑,花自流因困倦而宕机的脑子在被冻得打了个哆嗖之后,骤然运转起来。
他看看房门,再看看眼前近在咫尺的花容月貌。
后知后觉的提出质疑:“你怎么进来的?”
他明明记得自己睡觉前把门给锁上了!
“撬门。”
能把这般见不得光的事说的如此理直气壮,雁西楼在厚脸皮方面绝对是个中翘楚。
花自流被气得彻底睡不着了,理智在这一刻终于陷入崩塌:“你有病啊?大晚上不回你自己屋,跑我这里撬门算怎么回事?”
身侧的人耸了耸肩,死死禁锢着怀里的人,不让对方挣脱,说出的话云淡又风轻,逼脸不要:“谁家奸夫大半夜回自己屋啊,溜门撬锁这不是必备技能吗?”
哑口无言的花自流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连名带姓的指责:“雁西楼,你又怼我!”
瞥见对方眼圈似是红了,不知道是困得还是被气得,雁西楼见此立刻服软,轻笑着道歉:“对不起,嘴太快了。”
自古就有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传统,花自流胸腔憋得这口气不好发作,只能别开头,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一点诚意都没有...”
“确实,该罚。”
对方的嗓音透着少有的疲惫,可依旧十分悦耳好听,花自流不禁感叹造物主的偏心眼。
“罚我抱着你睡行不行?”
每一个字都说的这般撩拨人心,像是裹挟着蜜糖的砒霜。
花自流下意识的想点头,可是下巴却在此时无意识的撞在了对方的腕骨上,冰凉的温度瞬间把他陷入混乱的思绪捋顺了!
他稍稍后移了一寸的距离,斩钉截铁的哼了一声:“非亲非故,你凭什么抱着我睡。”
布下的圈套没有发挥效用,雁西楼的眼中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可惜,再度换上了厚脸皮策略:“怎么能是非亲非故呢?就算你现在没考虑好,我也还是你师尊呢,当师尊的抱着徒弟睡一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