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流的嘴不自觉张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早就饿瘪了的肚子,没出息的哼唧了一声:“...要。”
话音刚落,束缚着他的锁链瞬间就碎了,湮灭于空气。
“进来洗漱。”
“......哦。”
花自流边走边叹气,心道:算了,吃完再吵。
他伸手掰了一个烧鸡的翅膀,叼在了嘴里,暗自点头。那家饭馆的菜还真挺好吃的,
眼见着对面的人吃的高兴,雁西楼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似是在纠结,好半晌才忍不住般轻声开口:“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老是想着逃跑吗?”
花自流瞥了他一眼:“觉得烦...”
“烦谁?烦我?”
那倒没有。
雁西楼除了有点...变态,对他真的没的说。
尤其是在对方这般专注凝视着自己的时候,花自流的谎话有些说不出口,想了想,补充般缓慢的说:“烦他们...”
他们?
那就不包括自己?雁西楼在见到青年三番五次想要逃跑的不悦倏地就散了。
“为什么烦他们?”
“没事说什么喜欢我?他们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
雁西楼感觉自己好像也被包括了进去,当下轻咳了一声:“可...我也喜欢你。”
尾音落下的许久,屋子里都静悄悄的,对面的青年像是没听到一般,偏过身子专心吃鸡翅膀。
就像是故意的、故意在逃避。
雁西楼心里似是被千百只蚂蚁在咬:“你说句话啊?”
花自流回身把骨头放在空置的小碗里,一脸高冷:“你也很烦。”
雁西楼有些接受不了,还在不依不饶的叭叭:“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堂堂孤鸿圣君,入得了厨房,进得了洞房,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闭嘴!”
“......是嫌我话多吗?”
是啊!
堂堂孤鸿圣君,磨起人来真是锲而不舍。花自流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你老是怼我。”
雁西楼闻言蓦的挺直脊背,语气少有的带着缠人:“那我以后不怼你了,你考虑考虑我呗...”
虽然缠人、却不烦人。
眼前的人很是温和无害,跟昨晚的极端像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就用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眸子望着他,里面有细细密密的渴望,也有小心翼翼的希翼。
花自流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烧红的脸颊,竟鬼使神差的轻轻点了点头...
第94章 无人能管雁西楼
乌云不知何时把高悬的太阳遮挡,带来了一场尤为盛大的风雪,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来的都要冷一些。
可任凭再寒冷,浮生宗玉阶两侧的那一捧捧碧绿温泉池依旧泛着袅袅的白雾,最终融于虚无缥缈的空气...
自然,赛事不会因为一场大雪而终止。
此时的浮生宗汇聚了几乎整个修真界的所有势力,随着一队队年轻的修士步入眼帘,空旷的演武场逐渐被填满。
流传了千百年的世家与终年屹立不倒的宗门见面皆是三分笑,不管暗地里如何算计提防,面上却始终都维持着体面,表现的十分融洽。
吴药看向浮生宗修士所在的位置,转头对身侧的人询问着:“你那小徒弟怎么没来?”
那人一身单薄的白衣坐于高台,端起面前的凉茶饮了一口:“他不参加。”
“为什么?”
这多好的历练机会啊!
吴药皱眉望着他,表示不理解。
雁西楼收回视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了一声,半真半假的说道:“他身体不舒服...”
吴药点了点头,似乎心情不错,主动询问着:“用不用我抽空去看看?”
可他难得的好心却被拒绝了:“不用,问题不大。”
吴药不懂了,既然问题不大,为什么不来参加仙门大会?
他狐疑的看向对方:“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雁西楼是不是对他这个小徒弟太上心了?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却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哦,你终于发现自己是个笨蛋了?”
“......”
吴药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好的问话悄然夹杂了火气,换了意思:“你这小徒弟身子骨也是够弱的。”
“是很弱。”
不光很弱,还腰软腿长皮肤白,那般娇贵的人...出来淋雪又吹风,任谁都舍不得。
吴药:??
雁西楼放下茶盏,抬手突兀的破了眼前的隔雪屏障,腕子一转撑起浅青色的油纸伞。
呼啦一声,吓了吴药一跳,他懵逼的望着大会还没开始就准备离开的人,诧异的问:“你做什么?”
“回去。”
“这还没开始呢,你说你要回去?”
“嗯。”雁西楼驻足回眸,远远的瞥了一眼正凝眉看向这边的萧青玉,墨色的眼瞳被风雪洗礼的宛如上等的黑玛瑙,剔透又动人:“残玉峰的人一个都不在,看下去也没意思,来这儿坐一会儿已经很给你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