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视线里的几根手指挤进他的指缝,两人牵住的手在这一瞬间变为更为暧昧的十指相扣,雁西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在想什么?”
花自流这一刻心跳如擂鼓,飞快的眨了两下眼睛:“没想什么。”
天呐,这次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持久啊?没看雁西楼都逐渐变态了吗?
吾命休矣!
花自流那张脸想什么,总能看出个七八分来。
雁西楼睨着他不停颤抖的睫羽,喉结难耐的自上而下滚动。
在察觉到青年缺根弦的表现后,他别开头屏住了呼吸,不动声色的离远身散异香的青年,没了动静。
秋天的风带着锐利的寒气,把两人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宽大的衣袖被迫扬起,露出青年细腻的小臂,上面那浅淡的蝴蝶胎记在短暂的浮现之后,只剩下了一个若隐若现的轮廓,眨眼间,又隐匿于白皙的肤色下,像是从未曾出现过...
两人到了客栈之后,吴长老正坐在桌案前捣鼓药材,与以往上课时的刻板严肃不同,此时吴长老实在有些不修边幅。
被雁西楼一把拉过来的时候,他还闹腾了起来:“孤鸿圣君!说话就说话,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雁西楼才不管他,把人往花自流面前一丢,单刀直入的说了来意:“我这徒儿身上的香味儿能不能去了?”
吴长老看向面前的青年,此时花自流身上的香味儿因为主人的站定而开始在房间里蔓延,嗅到空气中那异常好闻的花香时,吴长老倏地一下从乾坤袋里掏出两团棉花球塞进了鼻子里。
“你一个大小伙子有体香就算了?怎么这味道还有催情效果?”
花自流被吴长老那双苍老又直白的眼睛看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雁西楼见此推了他一把,态度不是很好:“你问什么问?赶紧想办法把这香味去了!”
吴长老被推了个趔趄,奈何又打不过眼前这个战斗疯子,只能窝着火气哼哧了一句:“简单啊,给他脖子上挂两圈大蒜,这味道啊...凑合凑合就没了。”
这话说的,一看就是在闹脾气。
雁西楼才不惯着他:“你信不信?我把你凑合凑合就埋了。”
吴长老气死了,态度不是很好的捏住花自流的手腕,诊了片刻,面露纠结:“滑脉?啊这...你怀孕了?”
花自流:??
你什么?你再说一遍!
第71章 桃花节——河灯与簪花
“好好说话!”雁西楼啧了一声。
吴药嘿嘿一笑:“开个玩笑,这孩子身体健康没啥毛病,就是这体香有点儿麻烦...”
“你就说你能不能治?”雁西楼不耐烦了。
吴药想了想:“根治不太可能,但是可以压制。”
雁西楼顶着张你们都欠我500万的臭脸,说道:“那就赶紧的吧。”
吴药掏出针灸包,气得嗓子说话都哆嗦了:“我这么一把年纪了,你使唤我使唤的这么起劲儿,还有没有点人性啊?”
雁西楼:“没有人性,我是男性。”
吴药指着他,浑身颤抖不已:“.....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恭喜你,今天见到了。”
吴药:“......”
眼见着吴长老快被气的厥过去了,花自流连忙上前一步,挡在两人的中间,对吴药讨好的笑了笑:“我师尊这人没素质,麻烦您不要因为这样就迁怒于我。”
那边的雁西楼睨了他一眼:“没素质的不是你吗?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就已经自我介绍过了。”
花自流:“.....”
许是都被雁西楼那张破嘴怼过,吴药心底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慨,扯着花自流去了一边,专心为他压制那诡异的体香。
不得不说,浮生宗第一炼丹师就是有实力,几针下去,花自流只感觉周身的穴位似是酝酿出了一股股气旋,空气里那股粘腻的异香终于有了溃散的趋势。
不多时,一切归于湮灭。
吴药做完这些,对杵在一旁的雁西楼招了招手,然后隔空指点着花自流周身的几处穴位说道:“这体香只是暂时被压制了,以后每隔十天你就对着这几个穴位给他扎一下。”
雁西楼沉默的望着吴药:“我不是大夫,隔着衣服我可找不到穴位在哪儿。”
吴药快被他烦死了:“那就脱了衣服扎!”
雁西楼瞥了一眼神情微愣的青年,故作为难的点了点头:“行吧。”
吴药见他那不甘不愿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开始替花自流打抱不平:“你一个做师尊的,给徒弟针灸怎么还这般勉强?谁家师尊有你当的那么容易?前面两个放养,后面这个也打算放养不成!”
雁西楼受教了:“您说的对,多谢吴长老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