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床(70)

他的弓留在桌上,只等萧鹤棠回来,一眼就能看到崇拜他的少年人献上的宝物。

雨停时,已过去不知几个时辰了。

东月鸯没等到萧鹤棠回来用饭,倒是听说,前院陶太守和长子又在招待大将军和将领们了,她的晚饭是在房里独自用的。

天黑后,萧鹤棠的脚步声才隐隐传来,就在房门口响起动静。

萧鹤棠劝道:“好了,不必再送了。”

对方犹在依依不舍,“可是,将军……”

听声音,送萧鹤棠回来的不是陶维和陶成,反倒是一个嗓音甜软,年轻娇俏的小女子。

萧鹤棠:“你回去吧。”

“但是,月和,月和还想和将军说几句话……”原来是她,东月鸯走出来的脚步一顿,隔着门,虽看不见他们,也能想象出陶月和是怎么含情带怯仰望萧鹤棠的。

她适时地没有出面打扰他们,只是愣了一瞬,东月鸯便装作没听见,安静而知趣地返身回到桌案旁。

片刻之后,大概是满足了心愿,陶月和走了。

萧鹤棠推门而入,锐眸清醒,毫无醉意,秀眸扫视一圈屋内,直至瞥见里面东月鸯衣裳布料的衣角,这才关上房门,缓步朝她走去。

“这是什么,弓?”

萧鹤棠过来,那把巨大的、占据整张台面的皓月弯弓就被他轻松拿起,握在手上,他摆弄弓的姿势比陶引还要流畅,动作快且不费力气,拉弓时五指并拢,凝成一道虚箭,转过一圈对准东月鸯,“谁送的?”

明知故问。

东月鸯把脸撇开,萧鹤棠微微勾唇,修长臂弯轻轻一放,没再幼稚地戏弄无惧他的东月鸯,他将这把弓随意地放回桌上,“我当是什么宝贝,陶家小儿如此看重,不过马马虎虎。”

他说得很随便,这让东月鸯不满地皱起秀眉。

她觉得萧鹤棠太不珍惜别人的心意了,尤其陶引,人家有名有姓,他一口一个“陶家小儿”,显然没将人家放在眼里,亏陶引还这么仰慕崇拜他。

东月鸯直接替他不值。

萧鹤棠戏谑地看着她:“你那是什么表情?”

东月鸯:“陶引仰慕你,为你专程送了一把他珍藏的宝弓过来,他等了你很久。”她希望萧鹤棠能重视一下旁人的心意,然而萧鹤棠走近,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不着调地说:“所以,听你的话,我该把它当做神弓,供起来?”

这样的武器,萧鹤棠拥有许多,多了就不显得稀奇。

要他为此感动,亦或是欣喜若狂,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东月鸯明白了他的意思,“就算它不如你意,至少你该对它好些,而不是这样轻慢的态度……”

“呵。”萧鹤棠不大愿意再听东月鸯说教,抿着唇,冷不丁地朝东月鸯伸出手,拽着她腰间衣角拉进怀里,让体重轻盈的她狠狠跌坐到他大腿上,侧着腰,被萧鹤棠抵着肩膀,圈在胸膛中,在她耳边说:“轻慢?我还不够轻慢,我若是真要轻慢起来,你该知道早已不是现在这样,我还有耐心听你念叨他了。”

东月鸯双眸盈盈地瞪着他,萧鹤棠恶劣地笑了笑,轻言细语,“怎么,这才多久,你和陶引相处得很好?”

东月鸯不说话,萧鹤棠简直莫名其妙,他难道还要因为这种小事计较不成?

他在她耳根连接脖颈处的位置轻轻嗅了嗅,微灼的呼吸贴在皮肤上,引来东月鸯敏感的细微的颤栗,她躲着他,软成一只虾,萧鹤棠搂她在怀里,以绝对的姿势,冷着眼语气平静而暗藏危险地说:“你还挺有能耐的,能让陶引求到我跟前说,明日要带你到城里逛逛。”

东月鸯惊呆了,陶引求到萧鹤棠跟前去了?她简直不敢想,他怎么会这么……

“他当你真是我表妹,你说傻不傻?”

萧鹤棠冷冷道:“我看他再过几日,怕是就要到我跟前求娶你了,或者是找他爹,请陶维来做说客,要我把你嫁给他。”

“前夫嫁前妻,你说,天底下有这样荒唐的事吗?”

他低声阴郁的呢喃让东月鸯汗毛竖起,还有那不正经略带汹意的语调,都说明萧鹤棠此时心情不是很好。

萧鹤棠:“你想嫁给他吗?”

东月鸯忍无可忍,从他腿上坐直了,推拒他的胸膛,“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和小陶公子清清白白,才认识几时,哪有什么嫁不嫁娶不娶的?陶引,他对我就像弟弟,性子爽直很单纯,他不像你,你少来以己度人!”

以己度人?他也是从十六岁过来的,从少年郎到及冠的男子,心里想的什么他无一不清楚。

慕艾的年岁,夜里做着的梦里都是春宵。

到了天亮,立起的还是经久不歇的帐篷,都逃不脱见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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