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在意,那就更好,让他误以为她和别人有染,气死他。
就在东月鸯从床榻下去时,她脚腕猛地被人摸住,她惊讶地望回去来不及说话,就被萧鹤棠一把拽倒,然后将她反扑压倒在身-下,一改方才闷不啃声的样子,没事人般地带着笑冷冷道,深深凝注着她,“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还没说,你怎么就急着走了?”
到这时候了,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就算有,东月鸯也不想听了,她直接将双耳捂住,眼睛也闭上。
萧鹤棠半身力量都压在东月鸯身上,沉得要死,眼见她掩耳盗铃地闭眼装听不见,干脆将剩下一半体重都放下来,直到东月鸯发出奄奄一息般的咽声,像喘不过气来,才抬高几分胸膛,让晕头红脸的她呼吸新鲜气息,撑在她耳边轻飘飘道:“说得没错,不管发生过什么,你现在都是我的小女奴,是吧?”
在东月鸯看不见的地方,萧鹤棠整张脸色和目光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平日里,军营除了日常操练,很少有其他活动,军中禁止私斗,但为了培养将士们的血性,营与营之间,队与队伍里经常会相互比拼,任何一方赢了,今日的晚饭后会得到好酒和好肉。
这些将领是不参与的,不过兴致来了,参与一下也无有不可,奖赏也不会同下级们争,若是下面想得到赏识,这时候就要靠这种机会给将领展露自身看家本领,好,当赏提拔,不好,也会得几句鼓励称赞。
这样的途径,多的是英勇之士响应。
不过今天萧鹤棠会出现在军士队伍里,还是让跟随他的士卒们诧异。
不到一个时辰过去,操练场上顿时传来如热浪般喧嚣沸腾的动静。
傅紊掀开帐子,朝着远处眺望,正好军队里的主簿路过他,傅紊问:“何主簿请留步,拢枪营那边在做什么,怎么闹那么大动静?”
“是傅参领啊,将军在拢枪营那边正与军士们同乐呢,军士们久没见他下场,说是今天一整日都会在那与他们陪练,各个都很兴奋,这才这么大声。”
何止是兴奋,气氛都隔着一个营传到了他这边,声声浪潮,呐喊鼓气的都是萧鹤棠的名字。
其实东月鸯不该与萧鹤棠和离,那些他不在萧府的日子,大多数都在军营,这些军士里不仅有招募来的,还有萧家以前的部将,萧家军。
他们军士早出晚归,吃什么喝什么练什么,萧鹤棠没有一样不参与不同等,想要统御他们可不仅仅是站着萧家之子的名号,他要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以身作则才能获得军士们的认可,否则他在军营里根本不可见这样的呼声。
没有人不服他,即使不服的,也早在训练营时被打服了。
萧鹤棠三个字,不只是指姓名,已经是种意识,收拢人心,让想出人头地的军士们死心塌地跟着他,“大将军——”
“大将军已挑二十人,剩五人!还有谁来上?”
“大将军,挑我吧,我来战!”
傅紊走到操练场,正好看到有军士主动上赶着挨打,萧鹤棠在日头下没有动刀枪,全是赤手空拳,额颊已经出汗,他刚刚擦干净,然后递给旁边近卫应战,笑着说:“好啊。”
上了场,他又变得不一样,眼神黑冷得如同淬了毒,不知是谁惹到他了。
傅紊很快就看出萧鹤棠和往日不一样,往日比斗萧鹤棠或多或少会看人留手,今天却一视同仁,谁上谁挨揍,军士们却还以为将军是看他们还不够努力,亲自操练他们来了。
“你今日心情不好?”
等到萧鹤棠从场上过来,傅紊才出声问,“谁惹你了?”他昨日走的时候,没听说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近来战事也风平浪静,萧鹤棠动什么气,难道是……
在拢枪营的另一边,围成一排凑热闹的高大军士里,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不和谐的身影,发现傅紊和萧鹤棠朝他们看过去,大的那个赶紧拉着小的开溜,躲到人后面。
傅紊:“那是月鸯吗,我好像看到她了……”
萧鹤棠盯着东月鸯落荒而逃的方向,没有搭腔,片刻之后收回目光,不提多余的人半字,示意傅紊,“你呢,不去陪军士们练练?”
傅紊:“我想还是算了,有你在,他们今日练得够多了。对了,有消息来报,今夜星稀,你要见的人,他们应该就快到了。”
刚才意兴阑珊的萧鹤棠,这才露出尽显森凉兴味的反应,“喔,是吗?”
聂震虎本名不叫聂震虎,是请了算命的说他日后有宏图大运,才改聂山为聂震虎,算命先生说得没错,乱世到了,他本以为自己也能像历朝历代的那些草莽出身的元帅将军建功立业一番,结果刚与金乌寨的一帮人占领望天城,还没逍遥快活几日,宏图大业未展,就半路被正规军给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