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床(145)

“知道。”萧鹤棠看上去一点也不慌,祖母要他下跪也是应当,长辈又是寿辰,跪几次都不会不耐烦,他很淡地笑了下,然后冷静地撩开衣摆往地上跪去,见此情况,在萧老夫人朝她看来时,东月鸯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地站着。

在祖母那,东月鸯跟萧鹤棠就是一体,她也慢慢地跟着萧鹤棠弯曲了膝盖,等他们都低下了头,接着适才有了萧老夫人发怒那一幕,“无缘无故,家里怎么会多了那么多外人?我日日夜夜盼着你们好,想着年底应该能抱上小曾孙,结果呢?”

“月鸯,你来说,鹤棠纳妾是谁的主意,是怎么回事?你二人不复婚也就罢了,怎可还叫外人来插足?”

萧老夫人呼吸都粗了,可见她有多生气。

东月鸯不由地朝萧鹤棠看去,他眉头都不见地皱一下,没有丝毫慌乱,面带一点笑意,劝慰道:“祖母,今日大喜之日,何必生怒。”

“我在问月鸯,没曾问你。”

萧鹤棠徐徐朝东月鸯回望过来,他脸在云松树的映衬下凝脂如玉,日角珠庭,黑眸挟带着一丝深意,端看东月鸯怎么答。

要说让妾室进门,他们可是共犯啊。

没想到这刚过不久就被祖母给发现了,这火气是撒给他们的,也该他们共同承担吧?

东月鸯斟酌着该怎么开口,她可以理解祖母的心意,但是她跟萧鹤棠貌合神离,等寿辰一过她就走,这时是否该跟祖母道出实情,就说他们一开始和好都是假象,实际上她已无心和萧鹤棠在一起过日子。

他们近来都对彼此视而不见……

就在东月鸯艰难思量,该怎么用不增添萧老夫人怒气的方式开口时,萧鹤棠忽然一人替她揽了下来,“祖母,还是由我来说吧,此事与她无关,没有让祖母知晓,是孙儿之过。”

不就是萧鹤棠耐不住寂寞,需要人伺候吗,他还能怎么说?

东月鸯怔了怔,在萧老夫人打断将要发怒之前,萧鹤棠神态自若,只是压低了语气,沉声地说:“那些女子,都是陛下赏赐给我的,天子嘉奖,国之干将,为臣的不得不收。”

第51章

天子姓曌, 曌氏的江山有一半在萧鹤棠的守护下安然无恙,另一半早已被反王反侯的势力给夺取了,都在拥兵自重, 天子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萧鹤棠了。

为了彰显他的宠爱,自然是奖赏无数, 官位已无再赏的地步, 封无可封, 就只有犒赏一些身外之物了, 金银细软被萧鹤棠拿去充公养病补粮,美人当然也在多数, 每次战后统计功绩,得了大胜的,萧鹤棠也会把美人赏给下属填充后院。

但如果通通赏了, 不留下几位天子那里脸色也不好看。

众所皆知, 他这位大将军现在是后院空虚的程度, 与前妻和离,萧家除了家仆就是亲祖母和亲妹妹,哪有人侍候,要是虚伪推辞说不收,很难说得过去是不是疑心太重不给尊上面子。

况且, 今日天子也来了。

话音刚落不久,去迎客的管事急匆匆地跑来禀告:“老夫人, 郎君,天子,天子出宫, 说是给老夫人庆贺寿辰来了。”

定是提前派人来传话,需要萧府一行人等接驾, 实际上人已经在路上,快到了。

萧鹤棠这时还稳得住,祖母未吩咐起身,他便不动,孝心可鉴。

以大局为重,萧老夫人还能怎么说,“先起来吧,快去接驾,那几个妾室,在我没发话之前,不许她们从冷香苑里出来。”

萧鹤棠站起来,顺便扶了膝盖有点酸麻的东月鸯一把,只是刚碰上去,就被东月鸯拂开了,不许萧鹤棠挨她分毫,她特意拉开距离的举动被萧鹤棠纳入眼中,只静默了一瞬,便不甚在意地笑笑。

萧老夫人着急走在前面,东月鸯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抬起身碰到了萧鹤棠的胸膛,他竟然还在,并且贴着她的背脊,像是将她整个揽在怀里,俯首戏谑地说道:“怎么,碰不得你,嫌我手脏?”

东月鸯惊骇地回头恼怒地瞪他,“对,是如此,明知故问。”

萧鹤棠没有生气的意思,他们好些天没碰过面说过话,一开口好像就夹枪带棍,实际上他除了贴着东月鸯,双臂并没有张开对她做什么,只低了低头,用前方萧老夫人等人听不到的音量在东月鸯耳边放狠话,“说好在祖母面前和睦相处,怎么对我冷冰冰的,还嫌弃我脏,我看过会儿你能有多干净。”

他想做什么?东月鸯吃惊地想探寻萧鹤棠眼底的深意,然而刚恐吓完她,萧鹤棠便负手从她身后大步走开,只侧脸留给东月鸯一抹让她心惊肉跳的浅笑。

如今天子,并非是当初就被立下的太子,而是运气好,曌氏子嗣衰微,能干的都被奸人所害,剩下个平平无庸的,没什么威胁作用,也实在找不出其他嫡系血脉,便被立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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