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荣你要是敢杀了我宫里的人,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刘家人也不会放过你!”要是真的由她在棠梨宫杀人,她刘月娥在后宫里还有脸不。
宋嘉荣毫不在意的扬唇,“本宫这人有个毛病,最听不得别人的威胁和反话,越是不给做的事情,本宫越喜欢干。”
“你放心,该放过的,不该放过的人,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
“啊,娘娘救我!”在剑刺向眼睛的刹那间,画眉忽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抬手遮住了眼睛往后逃。
锋利的剑刃划过手臂,像刀削豆腐一样深可见骨,溅出的血正好喷到宋嘉荣美艳的一张脸上,增其殊艳。
宋嘉荣嫌恶的抬手擦去颊边血渍,表情阴森,“把她给本宫按住,一个贱婢也敢忤逆本宫,真是什么样的主,养什么样的狗。”
宫人们刚把吓得精神失常的画眉按住,宫殿的大门被人撞开,穿着黑色铠甲的御林军鱼贯而入的控制着混乱的场面。
“宋嘉荣!你在做什么。”跟在后面走进来的裴珩说不清他此刻是失望居多还是愤怒。
因为走得过急,他半边肩膀已被雨水打湿。
“珩哥哥。”听到声音的宋嘉荣转过身,见到来人时浑身一震,手中沾血的长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脸上是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戾气。
“不…不是,事情不是你看的这样,我,我只是………”她有心要解释,却第一次发现言语的解释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没有,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真的没有………”
早吓得花容失色的刘月娥趁机扑倒裴珩怀里,柔若无骨的垂泪哭泣,“陛下您来了,你要是在不来,臣妾,臣妾就要被贵妃娘娘给打死了!”
“陛下您可一定得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在自个宫殿里好好的,贵妃娘娘不知发了什么癔症让人抬着一个满脸青紫的宫女进来,非得要说是臣妾打的,臣妾不愿认这个脏水,谁知道贵妃娘娘发了疯一样,说要把妾身宫里头的人都给杀了,杀了不够,还要挂在城门口暴晒七天七夜!”
裴珩满脸失望的闭上眼,再度睁开时,眼里亦是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质感,“贵妃,朕先前念你年幼不懂规矩,但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可当真是令朕感到恶心。”
“传令下去,降贵妃为德妃,禁足半年不得出宸极宫。”
本就委屈至极的宋嘉荣看着自己心中仰望的神明不但抱着别人,还怒斥她恶心,要罚她位份时,本就称不上多好的心态彻底崩溃,“她趁着我生病时欺负我的人,我的人只能我自己欺负,别人凭什么欺负!”
“这件事做错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为什么只罚我一个,她要是不欺负我宫里的人,我怎么会过来!”
竹果知道是因为她才会让陛下和娘娘生气的,怯懦的上前拉过宋嘉荣的袖子,摇头恳请她不要再说了。
竹果又跪地求情,用手比划着,“陛下求您绕过娘娘,娘娘她不是故意的。”
可是她的手语在场中的人,压根没有人看得懂,即便真的懂,也不会蠢得说出来。
“娘娘你不要再生气了,娘娘,奴婢求你。”青桃扶着她瘦弱的肩膀,哀求着。
裴珩对她的哭闹冷下心肠,拂袖一扬不忍去看她,“还不快送德妃回宫。”
他怕在多看一眼,会忍不住心软。
又清楚的明白,要是这一次他不往重了罚她,今日的事情在日后还会多次重演。
鳄鱼的眼泪,并不值得同情。
宋嘉荣的这场病,连绵病了半个月才好。
比夏季先一步来临的是附属的小国前来上贡,二为仰慕晋国风彩。
宋嘉荣了无生机的躺在床上,侧过脸看着窗外谢掉的梨花已经长出了绿芽。
梨花的花期是那么的短暂,它一谢后就会被其它花取代,是不是代表她在珩哥哥的心里也很容易被其她女人所取代。
不对的,梨花和她是不同的。
纵然梨花的花期短暂又如何,世间仍是有人前仆后继的爱它,要不然也不会有人为它写下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①。水晶帘外娟娟月,梨花枝上层层雪。等脍炙人口的诗句传诉。
而她只想要恳求一份爱就已经用尽了全力,甚至她所祈求的那份爱说她恶心。
恶心,她真的恶心吗?
“今日殿外的花开得不错,娘娘可要出来看一下啊。”青提抱着一盆山茶花进入室内。
宋嘉荣手指头无促的攥紧锦被,嗓子涩哑的问,“珩哥哥今日可曾来看过我。”
她小时候但凡有一点不舒服,珩哥哥都会不放心的守在她床边,所以珩哥哥这一次是不是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来过了,只是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