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就上来吧, 也好早一点去到上京。”
“弟子遵命。”
马车行到庐州时, 二人要下车休整一日,次日出发。
宋嘉荣见到师兄, 并不意外的打了招呼, “师兄。”
“师妹。”谢玄衣对上她澄净的眸子, 不自觉地捏紧拳头, 垂下了头。
这是上一次的表白事件后,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彼此都感觉说不上的变扭。
罗青并不清楚她的两个徒儿之间发生过什么,只是告诫他们到了岐黄班后要多学多看少说。
赶路也不是一味急着赶路,而是会让他们在某个地方进行义诊。
大部分人都仍是病了不敢就医,导致小病越拖,拖成难以忽视的大病。
他们能做的就是给病人一个希望,最后要不要去拿药,还是要看他们。
郦城距离上京,乘坐马车得要一月语,若是骑快马也得要半个月。
宋嘉荣忽然想到那个抛下一切,千里迢迢只为赶到郦城来给她庆生的人。
谢玄衣问,“他去上京了,没有带你一起走吗。”
闻言,宋嘉荣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轻轻摇头,“他说要带我走,但我不愿意。”
这一次的岐黄班创立,或许也是他的主意。
只是不知道是为公多,还是为私多,亦或者二者皆有之。
“他,对你好吗。”那天过后,谢玄衣翻来覆去想着这个问题,生怕他对她不好。
可,若真是待她好,他们二人又怎么会走到和离那一步。
“他吗?”宋嘉荣纵观自己之前的记忆,好像除了他不爱她,她什么都拥有了。
哪怕她穷凶极恶又嚣张跋扈,朝堂上说要处死她的大臣如同韭菜一样一茬高多一茬,却对她没有丝毫影响的原因,或许是他在保自己。
之前不明白的事情,如今仔细回想起来,才发现并非那么的无迹可寻。
原来世间的情并非只有男欢女爱,也有亲情,恩情,友情。
“他对我很好,只是我一直以为他不喜欢我罢了。”宋嘉荣发现原来自己也能用这种外人一样的语气,同他人说着自己的过往。
接下来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在单独说过什么话。
马车行驶进上京城时,街边茶馆里正有几人大声的争论着什么。
“要我说现在的上京第一美人,当属丞相府的白家三小姐,但凡见过白三小姐的人,都会被其惊艳得连话都说不出,而且她姐姐还是陛下最受宠爱的贤妃,昔年的晋国第一才女。”
“瞎说,白小姐哪儿比得上莫尚书家的莫大小姐,柔柔弱弱的风一吹就倒了,哪里好看了。”
两个人正为白三小姐,莫家大小姐谁才是晋国第一美人争论不休的时候,有人抬起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被打的那人神情呆滞,喝进去的茶水正顺着嘴边往下滴落,双眼无神像是被勾走了魂,吓得另外几人生怕他怎么了。
结果那人猛地站起来,“你们打我一巴掌看一下,我是不是起猛了,要不然怎么大白天的看见仙女上街。”
仙女?
其他人闻言,下意识顺着他先前走神的方向看过去,正好对上嫌在马车里闷得慌,掀开帘子透风的宋嘉荣。
嫌马车里闷,掀开帘子透气的宋嘉荣骤然对上那么多双视线,也只是礼貌的回以一笑,随即放下帘子。
完全不知她那一笑,简直把人的心都给勾走了,更让他们沸腾了。
晋国什么时候出了此等美人,他们居然毫不知情!
罗青只知道她是上京人,却不知道她之前发生过什么,唯独在看见她脸的时候,总忍不住感叹。
有时候容貌过盛,不一定全是好事。
罗青说,“岐黄班虽安排有住所,但人多的地方难免会生事端,学习期间你们和我先住在我好友家中。”
都说文人相轻,医者惺惺相惜,但实际上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论。
谢玄衣想了想,说,“师父,不如住在我祖父留在京中的宅子,离岐黄班近,也不用麻烦师父的好友。”
对比于住在师父好友的家中,宋嘉荣更倾向于住在师兄家中,附和道:“师父,我认为师兄说得没错,况且我们会在上京耽误很长一段时间,一直住在你好友家也不是办法。”
罗青皱起细眉,“可是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了。”
“怎会打扰,我还求之不得师父和师妹来我家中居住,最好是长住。”谢玄衣又接着说,“居住谢家此事还是由我父母提出来的,师父和师妹不随我一道住进去,要是被我父母亲,祖父知道了,瞪我回去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训斥我。”
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下,宋嘉荣掀开帘子往前看去,只见前面同样围满了人,挤得叫一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