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程君止的疑问下,讲述了今天的发生的事。
原来是安萍今早在天台上晾衣服,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有人落水,外婆才立马跑去出去看,以为高秀雅还在睡觉,却没想到落水主人公就是高秀雅,吓得她差点昏死过去。
好在早上那附近有人垂钓,正好看到这一幕,救得及时,送到医院后并无大碍。
老太太没有老伴儿,外公在程君止出生前就去世了,她不知道打给谁,想着今天是周末,这才大早上的打给了程君止。
彼时程君止正准备去考场。
外婆没有恶意,外婆是不知道他今天有考试的,只有高秀雅知道。
他这一去,直接放弃了准备大半年的竞赛。
守在高秀雅床边就是一上午,直到那雨更甚,让人心慌。
一掏出手机,发现昨晚根本没充上电,已经关机了。
遂看了手表,时间已过晌午,竞赛应该结束了,不知道宋离考的好不好。
肯定考的很好。他想。
高秀雅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安萍有些担心,询问程君止的意思要不要问问医生。
程君止按了呼叫铃,一个护士很快赶来询问。
“哦9号病床,溺水的叫高......高秀雅是吧?没事儿,关医生说了,病人这身体质量很差,失眠很久了,所以打了点安定,估计晚上才会醒来,家属不用担心。”
俩人才稍微松了口气。
程君止怕老人家犯饿,说:“外婆,这天气外卖肯定行不通了,我去楼下随便买点吧。”
“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不用,省的您楼上楼下跑了,不过您带现金了吗?我手机没电了,付不了款。”
原来是这事儿,安萍一笑,“有的有的,虽说现在你们年轻人说的电子支付更实用,但我还是随身携带着现金,就怕这些情况。”
说着从钱包里递给他了好几张红票子。
程君止立马推脱,“不用这么多,一张就够了。”
安萍识破他的窘迫,没说穿,“拿着吧,你这手机没电哪儿都需要用钱。”
程君止推脱不过,顺势接过来,边说:“那我充好电了微信转您啊。”
安萍手一挥,“哎呀,不用,就当给我外孙的了。”
程君止不再争辩,下楼买饭。
午饭过后老人家昏昏沉沉,看样子是到生物钟的午睡时间了。
程君止出言:“外婆,您睡会儿吧,我守着。”
安萍便在沙发上眯了过去。
病床上的高秀雅,面容惨白,不似她平时情绪激动时的样子,也没有正常上下班的鲜活气,甚至是近段时间以来的疲倦,都淹没在那张安睡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程君止握了握她无知觉的手,托到下颌处,轻轻蹭了下,小声说:“妈,别开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好好的,我哪儿也不用去,就守着你了。”
“像你小时候守着我一样。”
高秀雅年轻的时候爱打麻将,稍有点闲暇时间就在茶楼。大概是程君止一两岁的时候,把程君止带到茶楼,那个下午直到晚上程君止一直哼哼唧唧,吵死人,高秀雅实在顾不上他,把他往旁边阿姨怀里一扔,叫她帮忙顾着点孩子。
阿姨一摸,程君止怎么烫成这样,这才怀疑是不是小孩发烧了。
高秀雅抱着他就往医院跑,那时候离家最近的医院是妇幼保健院,送过去的时候医院已经下班,程君止又烧得不成样子了,恰巧院长是高秀雅之前的朋友,白大褂脱了一半又穿了回来。
在没有开证明的情况下,直接让护士打退烧针。
护士整个手都在抖,说了无数句“院长这算你口头证明”,因为在那个情况下,没有正规证明出了事,一堆人要担责。
那时程君止在高秀雅怀里打了个嗝,没一会儿身体发硬,看着孩子就要不行了。
院长立马让护士准备打针。
据高秀雅后来回忆,程君止是真的在她怀里一点点变硬,她只知道哭,院长亲自下场打针,小孩子血管细,不好打也不好找,加上程君止已经悬在鬼门关,平常打针的地方——手背脚背哪里都扎不进去。
最后扎的额头。
看着看着要死了的孩子,后半夜硬生生软了回来。得亏院长违背流程给他打了那一针,不然现在铁定没有程君止这个人。
高秀雅讲述的时候,只讲了当时的情景有多凶险,再晚一分钟孩子都救不回来。
程君止却问:“那我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高秀雅这才仔细回忆,“快天亮吧。后半夜逐渐软下来体温慢慢回升,在我怀里一点点的又恢复生气。”
想了下又故作轻松地说:“抱了你不知道多少个小时,反正我能放手的时候,整个手都已经没有知觉了,还好小时候的你特别瘦,很轻,我当时只顾害怕去了,也没有注意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