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甚至被金虎的念叨盖过去了,但边沂南就是听见了。
他猛地回头,身子歪了一下,坐在了床沿。
叶风连忙上前:“南哥!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边沂南握住少年的手腕,仰起头轻轻地笑:“叶风。”
金虎很有眼色,找借口出去买饭。
没有外人在旁,叶风紧紧抱住边沂南,声音染上哭腔:“南哥……”
边沂南的手臂还是酸软的感觉,掌心抚在少年的背脊,单薄的衣物突显出骨感。
“你瘦了。”
“还会长肉的。”
“叶风。”
“嗯?”
“对不起。”
“南哥……”叶风的眼窝很热,埋在男人肩颈,心里难受。
边沂南受不住他这样喊,两人拥的更紧。
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放在心里的宝贝,难舍更难分。
武靳最先来,买了不少好东西,陈亚茹跟他一起,把水果放桌子上吵吵着他可算醒了。
边沂南:“让你们担心了。”
武靳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就行,对了,医生怎么说?”
金虎搭腔:“医生说做下复健就好了,没什么问题一周后就可以出院了。”
武靳打开保温桶,有香味儿飘出来。
“你师娘给你熬的十全大补汤,喝两口先。”
“谢谢师父。”
陈亚茹坐在床边,肩膀轻轻撞了一下边沂南,把他刚舀起来的汤都撞洒了大半。
“师姐……”
陈亚茹小声问他:“怎么不见叶风?”
边沂南回答:“我让他回家去了。”
陈亚茹拖长了语调喔了一声,随后又笑道:“你知不知道叶风在你昏迷期间衣不解带照顾你啊?”
因为她奇怪的词汇,边沂南飞快抬眼,又落下:“我知道。”
陈亚茹叹口气:“我没想到你俩居然是双向奔赴。”
边沂南咽下一口汤:“他……应该只是因为愧疚吧。”
陈亚茹皱眉:“你知道你昏迷的时候叶风是什么样的吗?”
边沂南抬头看她,那眼神里的情绪难辨。
陈亚茹说:“如果你见到了那样的叶风,就不会觉得他是因为愧疚。”
师姐的话边沂南不敢深思,他怕那是触不可及的梦。
边沂南醒了后,复健做的很努力,甚至第五天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提前办了出院手续。
离开的时候叶家人都来了,和来接人的武家人碰到了一起。
过年都碰过面,倒也不生疏。
叶母的意思是一起吃个饭,却被边沂南以身体为借口推拒了。
他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让别人感恩戴德的事,就算不是叶雪,是别人他也会同样那么做。
陈亚茹开玩笑说他不借着这个机会和叶风拉近距离,说不定叶家能直接同意他俩的恋情。
“我没做什么,而且……我和叶风现在只是普通朋友,我们之前还没有真正和解。”
“哇你别谦虚了好不好?我真搞不懂你怎么提到叶风就总是在退缩啊?!”
边沂南问这是退缩吗?
“我只是不敢再轻易抱有幻想了。”
毕竟曾经他抱有过,结局却不尽人意。
陈亚茹反驳:“那你只守不攻,叶风迟早要被人抢走的哎!”
边沂南这次沉默了很久,金宝跑过来扒他的膝盖,他蹲下来揉揉金宝的脖颈:“只要他幸福快乐。”
陈亚茹说不出话,已经自动帮他把未尽之言补全。
边沂南把自己摆在一个边缘位置,叶风需要,他随时可以顶上,叶风不需要,他也可以随时退出。
陈亚茹觉得这个男人蠢透了。
如果是她,她绝对不会这么傻。
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肯沾。
傻透了。
第105章 电影
边沂南最近和叶风联系的不算频繁,保持在一个礼貌的朋友距离,哪怕他们身边的人都认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男人这几天神神秘秘捣鼓东西,陈亚茹好奇他一天到晚缩在自己房间里干什么,想打听,却被冷酷地拒之门外。
陈亚茹说的武靳也好奇,他端着碗蹲在花坛边上吃,吐出来的骨头丢给金宝:“茹茹说你每天藏在屋子里不露面,干啥呢?”
陈亚茹给金虎夹了一筷子排骨:“就是,还不让我看,神神秘秘的,搞不好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激将法对边沂南没用,金虎倒是搭腔:“五师弟不是不正经的人,应该是什么正经的事吧,师姐你不要打扰他了。”
陈亚茹拿筷子敲他的碗沿:“骨头堵不住你的嘴是吧?!”
金虎弯起嘴角,露出小小的梨涡,不说话了。
边沂南安静的吃饭,没搭任何腔。
师母笑着说:“我怎么觉得是给喜欢的人准备什么东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