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羽尘觉得夜宇皓浑身上下红得异常刺眼,他有些不知所措,没有想象中那种报复后的痛快,倒是有些浓得化不开的郁结。
“小心!”苏万融喊的时候,卿羽尘才回过神来,原来夜宇皓虽然身受重伤却仍能攻击,此时他的巴掌已经到了自己近前。
卿羽尘没有躲,索性闭上眼,准备承受这一击,可是这一下却迟迟没有落下来,他再度睁开眼,看到夜宇皓正望着自己笑。
为什么不攻击我?卿羽尘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只发出无声的问题。
“我承诺过你,不会再伤你。”夜宇皓笑得像个天使。
苏万融从旁边攻上来,以左臂挥拐,击向夜宇皓,夜宇皓可以躲开,但他没有,他只是看着卿羽尘笑,直到倒地,这笑容才消失。夜天使身体的一侧,被拐的尖刺豁出一道长长的伤口,从右脸颊一直连续到腰,豁开的口子喷涌出大量的鲜红,一些血滴还溅落在卿羽尘身上,也溅落进了他的心里。
苏万融还欲再打,卿羽尘挡住了他:“停!这样就足够了,他已经没法动了。”
两个人都停下来,才觉得精疲力尽,只不过苏万融的疲劳集中在身体上,而卿羽尘却是因为心累。
苏万融还忧心着自己家的事,没耽搁多久便告别了卿羽尘,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学校。
卿羽尘则看向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夜宇皓,他马上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急救电话,交代了地点。
第二十九章 绑架
夜宇皓被卿羽尘和苏万融联手击伤后,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来学校了,看样子伤得不轻;
苏万融回家处理父亲被捕的事也有一个星期,看样子问题还未解决;
胡九和耿首工跟新室友打架受伤,去住院了,过了一周还没回。
卿羽尘身边难得地如此清净,清净到他都有点不适应了。
卿羽尘心想:夜宇皓他肯定是不可能去探望的,去了估计又是一场架;以融儿的个性并不喜欢别人参与他的家务事,再说自己去了也未必帮得到忙;还是去医院看看胡九和耿首工吧,正好明天周末。
周六上午,卿羽尘带着果篮和康乃馨,去了医院,和两位兄弟闲聊了一阵,说了一番安慰的话后,就留下水果和花卉,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大门口,卿羽尘遇到了一个哭泣的小孩。
这小鬼看起来是上幼儿园的年纪,身边一个大人都没有,卿羽尘问对方:“你家大人呢?”
小家伙抽泣着说:“我、我找不着爸爸妈妈了。”
卿羽尘看了看那小鬼穿的衣服,是一套连身衣还带着小兜帽,兜帽里露出一截明显的白。卿羽尘蹲下来,抽出帽子里的白色东西,原来是一截缝在帽子里的白布条,布条上写着名字和联系电话,估计是孩子家长为了防止小孩走失而刻意缝上去的。
卿羽尘按照布条上所留的电话拨打了过去,接电话的男人听完卿羽尘的描述,一个劲道谢:“对对对!那小孩是我儿子!我这就过去接!麻烦您站在原地等一会!”
卿羽尘带着小鬼头站在医院大门口等待,他没等多久就等来了一辆面包车,车上跳下一个国字脸,看起来一脸憨厚的男人,他一来就一把握住了卿羽尘的手,边摇晃边连声道谢。
“不用谢。既然你找到了孩子,那么我该走了。”卿羽尘要离开,对方却把他拉得死紧:“恩人,您怎么说走就走,好歹到家里坐坐,让我好好感谢您!”
卿羽尘便说不用了,可是对方异常热情,不由分说就将他拉上了车。
国字脸男人的家位于一处城中村,车子一直开到一栋二层小楼前才停下,卿羽尘从车上下来后,发现这栋小楼旁边的房屋的墙壁上都用白漆涂着“拆”字,看样子附近的人家都搬走了,只有这栋楼里住着人。
男人把孩子往胳肢窝下一夹,就去拍门:“快开门!快开门!我回来了!”
门被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另外一位男子,这男子偏瘦,年纪看起来大约四十来岁。
国字脸男人介绍:“这是孩子大伯。”
等卿羽尘被男人请进屋,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四个男人,一个虎背熊腰,一个胡子拉碴,一个剃着光头,还有一个扎着小辫子。
卿羽尘随口问道:“这屋里怎么没有女主人?”
国字脸男人马上回答:“孩子他妈买菜去了。”
卿羽尘对于这种雄性荷尔蒙爆棚的环境,并不想多呆,他打算随便客套两句就找借口离开。
没等他开口,那个扎小辫子的男人倒先开口了:“我们是这户主人的工友,今天大家正好来屋里打牌,你要来一起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