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旎:“……怎么会?”
话是这么说,心里还是惊异,她确实有点,还被他看出来了。
不能够!明明她是进攻方!
他似笑非笑拿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自己耳尖:“你的耳朵是冻的吗?”
江旎扬了扬下巴,不明原因一律嘴硬:“当然是冻的。”
霍司臣:“我记得你戴了遮住耳朵的帽子。”
……就不能不咄咄逼人吗?
江旎心一横,走近,停在他面前,伸出手也捏上他耳尖揉了揉。
霍司臣端着杯子的手骤然一颤。
第38章 跨年夜 ·下
看他眼神, 江旎知道自己又赢回一局。
她放下手,他耳尖也已红透,她得逞似地笑。
霍司臣唇线抿直, 随后放下咖啡,转身离开窗边。
江旎忍不住想笑,这就怕了。
转头脚步声又回来,他再过来时拿了另一张房卡:“这是你的。”
江旎问:“不是说一起看吗?”
有些好笑, 莫名地,这时她又这样问了。
霍司臣:“备用, 离天黑有段时间, 除去一起看极光,你应该需要休息或者个人空间。”
他有分寸又坦诚,倒显得她刚才所想忸怩。
江旎扬起个笑:“和你一起的时间怎么能浪费?去外面吗?”
没等他回答, 落地窗外扑过来一个人影,吓她一激灵。
是秦赫,看样子刚滑完雪回来, 整个人包得像熊, 他敲了敲窗, 不可思议:“霍司臣!你这样合适吗?”
质问同时不忘跟江旎招招手, 隔着玻璃笑得意味深长。
霍司臣问:“你怎么在这?”
秦赫把护目镜从脑袋上搂下来:“我既然来林城,必然住君朗啊,报你名就能尊享服务,谁也不是傻子。”
和秦赫一起的是他女朋友樊雨,在他后面走来, 挥了挥手。
秦赫问:“出来玩吗?”, 他知道问江旎或许更有用,就转向江旎:“滑雪吗?小江总。”
霍司臣:“天快黑了, 滑雪不安全。”
樊雨:“就近玩也成,堆几个雪人呗?”
江旎看霍司臣:“去吗?”
“走吧。”
天已蒙黑,外面围栏处每隔七八米分布一个很有设计感的小木信箱,信箱镂空,里面亮起盏盏暖黄色灯火。
两人戴好手套出门,靴子踩在厚厚的雪上咯吱咯吱响。
江旎走得比他稍快,她戴了顶明黄的毛线帽,遮住两只耳朵,上身是蓬蓬的白色派克羽绒,走在雪里一晃一晃,霍司臣忍俊不禁。
秦赫凑过来:“这你得跟我好好解释解释,我请不动,你是为了跟人独处?”
霍司臣:“所以你是不是有些没眼色?”
秦赫:“……”,他收起吊儿郎当,严肃道:“老爷子能行啊?你爸不还在国外呢么?”
秦赫跟霍司臣算是发小,别人不了解,有些情况他是亲眼见过的。
霍连山和苗家的太太有过一段,所以他格外偏苗家,和长子霍江舟的妈感情相比续弦又更好,故而偏心外人偏心长子,就是不看重霍同光,霍同光人在海外,说白了就是流放。
霍司臣从小就总是被塞给霍江舟,老爷子不让他见自己父亲,愣是要他和大伯培养亲情,就是为以后好用。
霍司臣初中开始断绝了一切私人娱乐,卯了劲儿学,学校的课程、课余的运动、艺术、礼仪、竞赛,样样拔得头筹,为着老爷子高兴。
他十四岁生日那天,秦赫也在,玩玩闹闹的功夫,霍司臣不见人影,秦赫找上去,溜到三楼,见霍司臣捧了奖杯去找霍连山,说想见一见自己爸爸,霍连山夺了奖杯“咚”地摔在桌上:“你爸只当没你这个儿子!这点成绩就自满自足,不能一直维持顶端,没有人愿意见你,除了你大伯和我真的为你好,你以为你爸妈和颜悦色就是爱你吗?那是毁了你,有几个人无条件爱你?”
秦赫当时都听傻了,哪怕他们这样背景长大的孩子从小见识再多再早慧,青春期听至亲这样一番话都很难不怀疑自己,他回去都迷思了好久,不知道一直在那样环境里的霍司臣怎样想。
霍司臣云淡风轻一句话把他思绪拉回。
“我父亲有自己的安排。”
秦赫:“嗐,那就好,其实老爷子应该是对那位关导有意见。”
他听说过,关启明攀龙附凤,摸到过苗家一亲戚。
“你要不查一查这小江总的底,摸清她和她爸划清没有,她姓江,是随她妈姓?咱们身边的人,摸个底总是稳妥些。”
远处江旎专心致志蹲雪地里堆各式各样的形状,黄色脑袋分外显眼,在一片白里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