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臣不和醉鬼浪费时间,由她拽着,往电梯口走去。
进了电梯,江旎靠在镜面的厢壁上,他站她旁边。
专梯就两个人,空间比刚才车里还要小,除了上升的隐隐运作声,只剩呼吸。
霍司臣手机来了消息,他拿出来低头看,那高度正与她视线平齐,江旎移开目光,却在避无可避的镜面里,看见他回完消息后随手清理后台,其中一页是某音交易记录页面。
如同一剂灵药冲击昏沉的大脑,像被鞭策一般,主线任务像悬在头顶的剑。
她模糊中快速过了一遍出行以来的进度,感觉自己还是慢了,还是不够主动,上次演一出表白都是被动为之,得再加快进度了。
江旎转头看她:“问你一个问题。”
他亦转过来:“什么?”
“我可不可以追你?”
这样地突兀,又莫名与此情此景合衬,徐徐上升的除了高度,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他眼神在镜片后面,刺眼的顶光形成光晕映在上面,依旧什么也看不清。
等着回答,取而代之打破沉默的是电梯到达的“叮”一声提示音。
她只能先出去,转身,看他出来,情绪读不清楚,不知是否自己现在脑子不够用的缘故。
知道她是醉话,他还是短暂停留:“你的男性朋友也没关系吗?”
“毕竟他知道的版本是比‘追’更儿戏一些的答案。”
江旎微怔,他指的是付骁,以及她对付骁说只是单纯想睡他那句话。
她短暂的回溯像极了犹豫,霍司臣只是挂着浅笑,准备回自己房间。
江旎拉住他,深觉今夜触碰超额,但很快忽略这细节,眨巴眨巴眼睛:“我的朋友和我想追谁为什么会有关系?”
她着重强调“朋友”。
“哦。”霍司臣:“是可以回他那里过夜的朋友。”
江旎一时语塞,什么时候的事?
霍司臣:“我还不至于有做三的癖好。”
她还想开口继续挣扎一下,他反问:“还不回去吗?”
这话已是拒人千里,况且她大脑真的到极限了,江旎撇撇嘴:“算了。”
霍司臣送她进了房间,径自也回了房。
酒精作用下这一晚睡得很沉,第二天快醒时做了些蒙太奇般断断续续的梦,梦见她在一档相亲综艺等嘉宾爆灯,她做完自我介绍一圈椅子都转过来亮起灯,唯独中间有一个没转,梦里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晓得那人是霍司臣,她催促问他到底行不行,然后椅子转过来,他手里却高高举着一个牌子,上面画着巨大的叉。
观众席还坐着老妈,老妈怒发冲冠站起来问为什么不选她女儿,霍司臣说因为我想选你,然后抓了老妈螺旋退场。
她瘫倒在地撕心裂肺喊着“你还我妈”,霍司臣得意道:“你妈不要你了。”
“不行!”她猛然惊坐起,眼前是卧室。
江旎重重地呼吸,脖颈里浸上一层薄汗。
她脱力仰头倒下去,伸手摸到手机,举到眼前一看时间已经十点。
她坐起来,揉了揉睡乱的头发,脑袋两侧痉跳得疼,上次喝了白酒都没有这样,可能这酒的后劲不在多醉,而是睡一觉醒来后留给身体的反应强烈。
她下床,随手捞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和发带,绑好头发,趿拉着拖鞋去洗漱。
起得有点晚,微信上堆了些消息,江旎回了几条,看见程念凌晨发来的长篇大论:
[姐下夜戏回酒店了,来给你分析分析,情况一:他去那不是为公事,这个缘由我已经跟你说过,那就是纯纯要跟你一起看比赛。情况二:退一万步讲,他的确是为公事,那停留你身边干什么?大可去处理他的事情,所以你懂的……]
江旎想回复,但觉得这会她要么在补觉要么在忙,就专心先洗漱。
况且有刚才那个梦,想起霍司臣她就心惊肉跳。
收拾完出卧室,正巧小安带了早餐回来:“旎姐,马上离开平港了,赶在最后收摊前排队买的老字号,尝尝。”
江旎有些怔忡:“谢了,你几点去排的?”
“还好啦,八点多自然醒了就过去了,一路走走就当运动,日出日落的时间风景都很好看。”
江旎由是说:“大概还有一两天飞漓南,你放个小假好了,有事联系你。”
小安:“说真的,我已经对放假PTSD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