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霍司臣先一步往电梯走。
顽劣心起,江旎快步跟上去, 两人一起进电梯,进去后她也像那会上来时他问她问题一样,跟他对向而立, 眼神直视:“你还有两副面孔呢?以前不让我进房间的是谁?现在又是谁开口就说要上……”
最后一个关键字还没说出来, 霍司臣捏了捏她两颊, 嘴巴被捏成一个O, 她被手动闭麦。
她顿时瞪圆眼睛,伸出两只手同时去掰他的手指,场面看起来些许滑稽。
他笑了笑,松手反又把她双手钳住:“想吃什么?”
他们之间好像从来就有一种对于接触的自然而然。
他转移话题,江旎也就不再追问, 从他手里撤出来, 揉了揉自己脸,笑得狡黠:“吃什么都可以。”
她一这么笑, 霍司臣大概就知道下文。
江旎双眼亮晶晶地:“霍总这张脸就很下饭了,所以我根本不挑的。”
“……”果不其然,又是这一套。
电梯到了,一前一后出门,霍司臣淡淡笑着启唇:“收着点演,太浮夸了。”
江旎理直气壮,其实也是有意试探:“你不就喜欢我这样么?其实心里雀跃得不行。”
霍司臣:“……”
他确实对她无计可施。
每到这种把他说得哑口无言的时候,江旎都会瞬间膨胀,她霸道地挽住他胳膊,带了几分自己从前都嗤之以鼻的撒娇意味:“所以是不是,你说呀?”
“呀,霍总。”
远远地走来位高层,一声问候打断施法。
江旎立马抽回手,脑子里腾地燥起来,尴尬地把手背过身后。
霍司臣余光瞥她反应,不着痕迹地一笑,一脸自若跟高层打招呼,随即介绍他们认识,互相寒暄几句,对方很有眼力见地先走一步。
江旎淡淡一丝尴尬这才缓慢散去。
两人去了附近一家私房菜,有预留的独立包间,服务员引着他们进去。
上世纪南洋复古式的装修,在餐桌前对向而坐。
服务员上好水关上门出去,霍司臣幽幽提及刚才:“看见别人,你撤手倒快。”
江旎正色道:“我总体上还是一个矜持的人。”
“嗯。”霍司臣点点头,拿出手机翻出微信,掉了个个,长指一推,推到她面前,喝醉那晚的聊天记录就生动地呈现在她眼下。
她缓缓垂眸,看见微信已经是心头一颤,再看见自己发疯连串轰炸的那几句,当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哪有这样当面公开处刑的?
尤其目光缓缓挪到最后两条时,江旎感觉自己像烧开的沸水壶。
界面上清晰明了的字眼,看过去脑海里只留着那俩字,还是不断重复的版本:老公老公老公……
江旎硬着头皮:“这只是个梗,你不知道吗?”
“在这行怎么能这么跟不上网速呢?”
霍司臣:“……”
但这样一复习,她才发现他的头像没有换,依旧是跨年那晚共创的雪人,心里蓦地一酸。
还有一句她现在已经看不见,po文海,棠废文更新都在南极生物群四贰二贰捂旧义死泣他删掉了心坠谷底的那两个字:[两清],也刻意不让那句发送失败的系统提示出现在她眼里。
他及时地拿回了手机,江旎随着他收回手的动作抬头,状似随意道:“其实就是因为发了那些尴尬的话,我才……删掉你的。”
霍司臣手中动作一顿。
江旎继续,难免有丝委屈:“但你也很过分,不许我定制衣服是你背后暗箱操作吧?”
他深深看她,大方承认:“是我。”
欠着点什么,总好过真的就此结束纠葛。
思绪流淌,江旎此刻和他想的都是,如同劫后余生的一种幸运。
如果真的就那样放开,生活自然照常继续,但以后总也不能再圆满,终究怀揣遗憾。
有些人就是这样,出现一天,胜过别人一年。
空气短暂沉默,江旎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粲然一笑:“霍总,方便的话给个联系方式呗?”
霍司臣眼睫微动。
这样的话,一如他们初遇那晚的开场。
其实根本无需过问,只要发送就能加回,但她要一点仪式感,一份首肯。
江旎调侃着强调:“要你个人的。”
霍司臣微眯起眼:“自己想办法,总不见得连手机号也删了?”
江旎眼皮耷拉一瞬:“你还跟我拿乔?”
霍司臣笑起来:“现在是谁在接受考验?”
“嘁。”江旎轻嗤一声,边找号码边骂骂咧咧:“要是没那些事,现在还需要考验?我早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