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平广王习靖,习靖端着一副笑脸,看着和善得很,但只有真正接触过她的人才知道,此人最是心狠手辣,还十分的虚伪。
她将黑袍人吐血的样子纳入眼底,等她自己坐了起来后,才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避开黑袍人的鲜血,“使者,您这是怎么了?”
黑袍人低头将嘴角的鲜血抹去,声音嘶哑的说道:“我没事儿,只是不知王爷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习靖本想伸手去拍拍黑袍人的,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转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使者,我想问,这次当真能将那司砚给留在阳县么,我可是用一座城池生祭,那可是一城的百姓啊,我这段时间一直彻夜难眠,实在有些担忧,还请使者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黑袍人冷笑了一声,嘴角勾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王爷放心,而且想要成大事,必然要舍弃一些东西,若那些百姓们知道自己的命能杀了那残暴不仁的摄政王必然也是心甘情愿的,若是王爷实在不安,等这次的事情完了,我可为那些百姓超度。”
“那就再好不过了。”
黑袍人闭上眼睛,不愿在看身边的女人,她道:“王爷若是没事儿,就先出去吧,我还要准备准备。”
“好说好说。”
平广王离开那总是让她很不舒服的院子后才吐了一口浊气,一个女人谄媚的走上来问道:“王爷,那位使者怎么说?”
平广王脸上的笑意加深,“必然是能成,若是不能,就别怪本王用她来平了阳县那些阴魂的怨气!”
屋里,等平广王出去后,黑袍人捂着胸口,体内有两股气不停地冲撞着,她一只手紧紧握住放在桌上的法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充满了戾气,到底是谁!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何舒那个蠢货将事情办砸了,那么多的邪神象都是她精挑细选的,现如今全都被毁了,而且那些还和她息息相关,若不是还有法相在手,她怕是都来不到阳县就要死在半路了,若是等她查出了幕后之人是谁,她定要拿那人的阴魂来祭旗子!
该死!
黑袍人咬破了手指在地上化了一个复杂的符,符成后,黑袍人阴森森的笑了一下,不管是谁,那些人可是神的手下,那些人一出手,必然会要了那些人的命的!
步听晚看着还在颤抖的长剑,刚刚那个东西实在是太快了,他就感觉到一股煞气,随后就消散了,他好奇的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师兄。”
黎羽淡定的将自己的长剑收回来,目光落在那眼熟的法相上,“只怕是那人在这上面留了什么印记,若是来人反应慢了,只怕就是一击毙命。”
步听晚看着那诡异的笑脸,“又是那个在宁国公府被捞出来的法相。”
顾星眠上前将那法相直接拿出来,左右看了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司砚,“无妄真是一如既往的丑啊。”
司砚:……
“师父,这东西直接带走?”
谁料顾星眠直接将那法相交给了步听晚,“这东西里面有无妄的残魂,晚晚你带在身上,就丢在你那小包包里面。”
“好哦。”
小郎君乖乖的将法相接过来随手丢在包包里,刚被丢进去的法相就感觉到了一股被灼烧的痛苦,等她好不容易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后,无妄:!!!
谁家天师带这么多五花八门的符!
步听晚还在小包包上拍了两下,方便自己的符和法相贴贴得更紧后,他看着眼前的大树:“师父,难不成村民们被夺走的气运都在这棵树里?”
顾星眠摇了摇头:“没有,气运已经被带走了,这村子先这样吧,只要等阳县的事情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也会了,嘶,不对!”
顾星眠猛地一把将步听晚往司砚那儿推,随后自己飞快的离开了原地。
刚刚还是完整的地面瞬间裂开,一道强烈阴风从地下飘上来,阴冷湿臭,紧接着一个神龛从地下冒了出来,里面坐着一个笑得跟弥勒佛似的神像,可这笑容中却又带着几分诡异,而且这神像的手中拿着的并不是什么法器,而是一个个的骷髅。
紧接着随着神像的突然转动,周围传来黏腻的声音,伴随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众人偏头就看到是那些走在田坎边上的女人们过来了,她们背上的人面咒龇牙咧嘴的,还拉成了丝,带着腐臭的味道。
“师父,那边有人!”
步听晚因为角度问题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一棵树后一闪而过的白色的衣角,他立马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