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晕...特别难受，有点像...”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她们的交流，林乌身子一晃重新化成黑蝶躲了起来。林白站起身拉开门，眼前是一个穿着白衣黑裙的侍者。
她笑容甜美，微微弯起的眼睛明亮柔和，“客人您好，这是您点的餐。祝您用餐愉快。”说着，她把身边的餐车推了进来。
林白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她一点点把菜品端下来收拾好，然后九十度躬身退了出去。
门轻轻合上，她的眼前还残留着侍者灿若骄阳的笑容。
“小白...”林乌虚弱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林白愣了愣，转头环视了一圈房间，“你怎么了？去哪了？”
“好晕，味道好重...人形维持不住了...那个人有问题...”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到最后已经完全听不到声响了。
“林乌！林乌！”
林白连忙叫了几声，再也没听到动静，她连忙感知了一下跟林乌的联系，虽然细弱但是还存在着。
她松了一口气，想到林乌刚刚说的话，她怔了怔，像是被提醒到，猛地回过神来，那个侍者......
手指用力捏紧，心脏急促地跳动着。她从床底下拿出辛望重新给她准备好的一箱武器，挑选了几件藏在衣服里。
第一军团的作战服质量很高，硬度大且防御性强，贴身穿在身上也丝毫不影响行动的敏捷度。这也是辛望看她破破烂烂地从木里手里逃出来后特意提供的。
林白弯了弯眸子，眼前浮现出他强装冷淡的递衣服的样子。
她再次认真检查了一遍装备，黑眸冷峻下来，光脑上还没有辛望的消息。纠结了片刻，她还是给辛望发送了一条定时消息，并且告知他办公楼里可能有问题。
关掉光脑，她重新遮好面罩，疾步向外掠去。
她所在的楼层位于中上，房间大部分都闲置了，走廊里静悄悄的。第一军团的人住在下面一层，少数几个人跟她一起在这一层。
餐厅位于中间位置。林白循着脑海里的记忆往楼下走去，早在住在这里之前，她就找到了办公楼的平面图，地图已经完整地印在脑海里。
电梯一层层往下掉，林白目光始终盯着不断变化的数字，心跳声在狭小安静的电梯间内格外清晰。
她走楼梯草草浏览一下，已经连着几层楼上都没什么人，自己走路的脚步声清晰可闻，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办公楼应有的状态。
“叮”的一声，电梯门顺滑地向两边张开，明亮的厅堂展露在眼前。
林白收拾好心情，冷静地一步步踏出去，白炽灯凉得有些发白，照在脸上有些冷冰冰的。
寂静、寂静、还是寂静......
“小白，味道更重了...”
“乌乌？你醒了？！”林白难掩惊喜。
“还是很累...这里太奇怪了...很克制我...”林乌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呢喃。
林白走得更快了些，心里叮嘱林乌：“你先休息，不用担心我，精神体已经可以凝聚出来了。”
说着，墨色的精神丝向外延伸，自由地舒展着在前面探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白能感觉到它们有些瑟缩，完全没有往日的欢快模样。
这时，略微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富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
林白顿了一下，一直握着枪的手指微微用力，等看清是谁时眼睛蓦的睁大。
又一个侍者。
这是一个男人。干净的白衣黑裤服服帖帖，精致的发型也很亮眼，每一处都十分正常，除了...他脸上甜美幸福的笑容。
明明没有和任何人对话交流，仅仅只是推着餐车走路，他的表情仍然是一成不变的微笑，上扬的弧度漂亮而完美。
林白第一次觉得笑容会变得恐怖，她看着侍者脸上咧开的嘴角和整齐的白牙，手心里沁出细密的汗水。
她强制平复下剧烈的心跳，忍着身上遍体的寒意继续往前走。
擦肩而过时，侍者自然地停顿了一下，微微欠身，笑容灿烂，贴心提醒林白：“客人您好，今夜可能有雨，注意安排出行时间哦。”
说完，他继续笑容满满地点了点头，腰杆笔直地往前走去。
林白停在原地，余光一直注意着男侍者，看着他一路走进电梯，最后消失在视野中。
“有陌生的精神力在这里波动，力量很强，范围很广。”墨色的精神丝盘旋在她身边，防御性极强地将她包裹住。
林白在脑海里和林乌沟通，她的情况还是不太对劲，整个人蔫蔫的。
“本来打算直接去找那个女侍者的，这样看来，源头也不是她。”她加快了速度，还是打算先去餐厅看一眼。
越往里走，那股不祥的气息越重，林白心口发闷，就像一口气被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