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些事情，是只能她一个人单独解决的。
坐在轮椅上显得有些矮小的Beta明显对她的决定很抗拒，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原地，林白也不再劝，只是沉默地等他改变。
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眼前绷直的脊背泄了气，只留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便转眼消失在眼前。
林白远远地看了眼门口不远处安静的背影，明明合了她的意，心里却莫名有些复杂。
“莫非你二人是两情相悦？”从林白开口让月星临离开起，月鸣一直默不作声地在旁边观察两人，毕竟，人类这种生物的情绪交流对于信息素研究也大有裨益。
直到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顺从地到门外守护，他都有些愣神。
自认为看透人性的他，对月星临的了解不亚于对他自己，他眼里的月星临就是另一个他，近乎狂热的追求实验的成功，眼里只有信息素和腺体，只有毫无尽头的各种实验。
对于人类所天然具备的各种感情，他们充满了蔑视和鄙夷。
而如今，他天赋异禀的儿子竟然对一个稍微有些特别的实验材料动了真情，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等注意到林白清明淡漠的黑眸，月鸣恍然大悟般摇了摇头，冷冰冰的声音里有淡淡一点惋惜：“好可怜，看来是一厢情愿了。”
林白没有理会他奚落的讽刺，面上冷淡：“聊一下吧，我曾经的专属研究员。”
“我有什么好处？”月鸣更加直白，若不是听到管家说她二人来此问得是有关腺体的事情，他必不可能离开他的研究室。
“自从你离开帝国研究院，你就已经控制不了我了，女皇对你先前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我的信息素你应该拿不到了吧。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就提供给你充足的信息素。”
月鸣表情不变，但是林白明显感知到他粉色的眼眸深了深。
“我猜抑制剂的研究应该卡在最后一步上了吧。”她又下上一剂猛药。正如月鸣所说，他了解林白，而同样，几年的相处带给林白的是她也很了解月鸣。
为了他的实验构想，他愿意突破底线，他一定会答应这个条件。更何况，林白感受着耳边被抓着的触感，林乌正在很努力地使用她的先天天赋，这项催眠能力在黑市的时候得到很大程度的强化。
有她在，可以更好地保证月鸣说不了假话。
“你问吧。”沉默了片刻，月鸣走到椅子上坐下，目光冷淡。
林白也不磨蹭，直入主题：“你用虫族的身体做了什么？”
“虫族的基因可以和人族的基因融合，产生一系列反应，成功之后人类释放出的信息素匹配度会比原来提高很多。”说到专业知识，他总是侃侃而谈，半点没有话少的样子。
林白点了点头，跟她了解的信息差不多，“地下区死去的那些人，是因为做了这个实验吗？”
月鸣有些诧异地张了一下嘴，“不不不，那些平民是因为腺体改造手术的实验，是人造腺体出了问题，虽然其中有虫族的影响，但是并不属于这个范畴。”
“你知道一种叶型标记吗？四片叶子或者三片叶子，整体是绿色的，有深有浅。很多次出现在有关腺体的事件中。”林白的声音变得幽深，黝黑的瞳孔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并逐渐占据整双眼睛。
月鸣微不可查的愣了愣，脸上申请有些恍惚，语气僵硬：“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我印象里有一个组织用的就是叶子标记。这是一个存活了很久的地下组织...他们...”
他的表情变得挣扎，五官皱在一起，林白不动声色地继续加大力度，淡淡的酒香气蔓延开来，“乌乌，程度再重一点。”
漆黑的蝴蝶抖了抖翅膀，银边闪过冷芒。
“他们人数众多，组织严密，隐藏在无数普通人的面孔下。组织的名字被命名为‘拯救者联盟’，标志就是四片叶子。”
林白有些沉默，她隐约察觉到，这个逐渐浮出水面的所谓“拯救者联盟”，跟原身的身世有着很大的关系。无论是之前出现的两个杀手，还是聂游一直追踪的慈善机构。
月鸣作为月家之主，在谈论起这个陌生的组织时，语气里满是凝重和迟疑，像是在面对一个不可抵挡的庞然大物。
“最后一个问题，我的腺体是不是认为改造过？”林白眼底的银白色愈发浓重，催眠的功效也越来越强。
“嗯...呃...改...改过。”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很早就改造过了，不是天然的。”
“应该是一出生，就这样了...”在有关腺体的问题上，他回答的很慎重也很肯定，林白完全相信，他没有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