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假如林白知道两人的打算，将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决定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如果说月星临的提议在他心中种下了一粒种子，那尼尔德的出现则是其中剧烈的催化剂。
前方是悬崖，后方是镰刀，他已经退无可退。
“仔细说说你的打算，还有，提前约法三章。”聂游走进房间，黑暗包裹住他，光影被他抛在脑后。
月星临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浅粉色的双眸波光粼粼。
他大方地从旁边推出一把椅子让聂游坐下，平视着对方黑漆漆的瞳孔，秀丽的脸上挂着淡笑。
“不要紧张，聂游，我们目前是一个阵营。”他放松的摆摆手，清瘦的身躯倚在靠背上，怀里抱着一个棉质玩偶。
聂游睁大眼仔细瞧了瞧，看清的那一瞬瞳孔收缩。
是...林白的缩小版。
黑发黑眼，还有标志性的黑色作战服。
月星临双手紧紧抱着“林白”，手指摩挲揉捏，甜蜜又冷淡，带着奇异的矛盾感。注意到聂游的目光，他低头看了眼，苍白的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诡异。
“喜欢吗？我自己做的。”
在数个夜不能寐的夜晚，在被林白厌弃鄙夷的每一天，他靠着怀里的棉布娃娃，靠着锁在柜子里无数件林白的私人用品，艰难度日。
如果知道早一点服软，如果知道撒娇、伪装可以轻易夺取林白的注意，他何至于等待这么久，眼睁睁看着林白和其他男人牵扯不清。
心底阴暗的想法又一次滋生，月星临压下对聂游的敌意和厌恶，朝着他淡淡一笑。
“很简单，我们现在要一致对外，包括且不限于艾尔、辛望、尼尔德，还有那个林夜。”提到最后的名字，他的语气变得滞涩。
经过这一晚上，林夜对林白的重要性他看得更加清楚，酸涩的泡泡几乎要将他淹没。
“只要我们两人在的时候，公平竞争，林白喜欢谁想见谁，另一个人不可以干涉她的决定。”聂游冷着声音补充。
他向来如此，即便此时此刻答应和月星临合作，但心中的第一顺位仍然是林白。
林白的意愿是最重要的。
月星临捏着玩偶的手指紧了紧，自然地点点头，同意了聂游的补充。只是在心里深思，这就是林白愿意让他跟着的愿意吗，始终把她看得最重要。
如果林白愿意，他是不是会含着泪把其他男人送到她面前。
月星临笑了笑，低垂的眼尾染上魅色。
可惜了，太过矛盾，最后还是掉进了这个坑里。
“既然都同意，那先来的就是这个尼尔德。”月星临冷静地继续开口，把矛头对准了还在那大吃特吃的星际大盗。
“他知道有关林夜的很多消息，林白不可能愿意放过，这个优势我们目前没有办法解决。”清冷的声音在舱室内回荡，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漠。
“很快就要降落木灵星了，那里就是林白曾经生活的地方。在这之前，我们要联合在一起，尽量减少林白和他独处的时间，可以吗？”
聂游沉思了片刻，认同地点点头。
他不擅长脑力劳动，对绞尽脑汁的争风吃醋也不擅长，只要没听出有什么不对，就会选择同意。
“既然这样，画画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吧。”
月星临眨了眨眼，认真地看向聂游，一字一句地认真说：“我买了很多衣服，都是林白喜欢的。让我和你一起去，利大于弊。”
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旁边没有上锁的衣柜，光明正大地给聂游看。
里面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各色衣服，花花绿绿的。
聂游转了转身体，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
柜子里面空间很大，一件件衣服悬空挂在里面。
白黑交织的男仆装，镂空修身的旗袍，粉嫩可爱的蓬蓬裙，还有严谨庄重的制服，奇形怪状的围裙......
他大概能认出这些，还有很多样更加暴露更加充满暗示意味的衣服他叫不上名字，也从来没有见过。
聂游微微后仰了一下身子，瞥见月星临脸上的红晕，心底明确地告诉自己，这人是一个疯子。
仅仅是因为林白喜欢，他就可以搜罗到这么齐全的衣服，丝毫没有把自己的想法纳入考虑。他终于可以确定，月星临和自己一样，面对林白底线可以一放再放。
“我买了大小两个型号，大的你应该可以穿得上。”月星临眨眨眼，把柜子往旁边再拉了一下，最里边被遮住的一角也显露出来。
假发，狐耳，尾巴，猫耳，项圈，锁链，手铐......
还有各式各样的小物件。
聂游几乎可以想到林白放光的双眼，以及自己欲.念缠身的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