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粉色的裙摆垂在月星临身下,贴着双腿。林白可以感觉到手下温热的肌肤和微微颤动的身体。
“好了。”她敛了敛眸子,压下心底升腾起的火热,轻轻扶着他重新坐回轮椅上。
林白蹲下身子,扯了扯垂到地上的裙摆,为了防止轮子滚动的时候压到,她一点点收拢起来放在踏板上。
她做的格外认真,仔仔细细拨弄着手心里的蕾丝花边。
“谢谢你,林白。”
月星临脸颊有些发烫,双眸深处掩盖着激动。他不知道这种方法竟然如此管用,林白愿意认真看着他,也愿意眼里只有他。
虽然是穿着公主裙的他。
月星临主动伸出手,轻轻拉住林白刚刚整理完的手,粉眸里满是喜悦,有些发白的嘴唇被他咬得红润润的。“林白,谢谢你。”
他又重复了一遍。
林白站起身,表情淡淡的,只是伸手重新摆正蝴蝶结的位置。聂游却敏感地发觉她对月星临的态度变了,容忍度提高了不少。
聂游有些心慌。
他急切地插入两人的氛围中,强撑着笑容对林白解释,“再不去饭菜就凉了,还有特意准备的小蛋糕。”一边说着,双手按在月星临的轮椅上。
“我来推吧,主人刚睡醒还是再清醒会儿,轮椅还是有些重的。”
聂游抿着唇,难得有些置气的抢先推着手中的轮椅,越过林白提前往外走去。他知道应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知道这样做只会把林白推得越来越远。
明明之前只是想陪在她身边的,现在竟然贪心地不想让她多注意一会儿别人。
聂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垂眸看着轮椅上稳稳坐着的青年,心中怨气横生,说出来的话也不尽好听,“堂堂帝国首席研究员,还真豁得出去。”
他伸手扯了一把搭在椅背上的白发,用力一拽,然后缓缓松开。
听到月星临吃痛的吸气声,这才松了一口闷气。
“你都甘愿重新当狗了,我就是做一回公主又怎样?”月星临对待旁人仍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嘴毒又冷酷。
头皮又传来一阵剧痛,这次他吞回了喉咙里的闷哼,一动不动地任由聂游用力。
“起码只有我可以叫她主人,我是有主的狗,你呢?死皮赖脸跟上来的野狗?!”聂游被气得胸口闷闷的,他回头看了眼走廊。
林白睡醒过来一般要发呆一会儿,然后去洗漱一番才能彻底清醒过来,估计只能在餐厅碰面了。
他掩盖住眼底深色,手指间紧紧捏着的头发丝又细又软,他可以猜测到林白摸上去时一脸舒适的表情。
不像他......
聂游苦笑一声。林白的喜好很容易猜到,纤细修长的身子、精致漂亮的脸、还有经常露出的无辜脆弱的表情。
而这些,他都学不来。
他一路艰辛,从一无所有的孤儿走到第一军团上将的位置,又从高点坠落。成长的磨砺早已让他褪去了柔弱和可怜,即便是主动撒娇都很困难。
聂游突然痛恨起自己Alpha的身份起来。如果他是个Omega,他是不是也会有柔软的身段、雌雄莫辨的脸,而不是现在这副肌肉紧实、坚毅刚强的模样。
“狗是狗,人是人。你只能跪在林白身边,而我可以站在她身边,不是吗?”月星临丝毫没有顾及越来越痛的头发,仍然漫不经心地刺激他。
这个口子迟早要裂开,不然聂游还真觉得自己地位特殊了。不过是一条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眼底的肖想都快藏不住了。
他冷嘲一声,正准备再讥讽几句。
裸露在外的脖颈突然被一只粗壮的胳膊钳制住,窒息感瞬间传来。
“你再说一遍?”聂游的声音变得有些粗粝,黑眸赤红,胳膊夹紧狠狠勒住月星临的脖子。
明明曾经是林白看都懒得看一眼的人,到如今反倒教训起他来。
什么狗,什么人,他通通都不信。
林白会在路灯下摸着他的头安慰他,在发情期的时候也信任他让他标记,会夸他饭做的好吃......如果不是有点感情,她怎么愿意腾出时间跟他一起?
心底始终有声音在劝告聂游,是他不愿意承认,是他在下意识忽视。
豆大的泪珠滚落,擦着脸颊滑进锁骨里。他连外表都不是林白喜欢的模样,那还有什么呢?一只乖巧的听话的狗吗?
月星临手指用力,一点点掰开聂游有点放松的手臂。得到一点点空隙,受不住地连连咳嗽。
他向来体弱,Beta的力气又远远跟不上Alpha,脸色很快变得涨红。
“松、松手...”月星临费力地吐出几个字,衣料摩擦轮椅发出沙沙沙的声音,胸前装饰用的几粒珍珠因为他剧烈的动作坠到地上,发出细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