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有些食客问蒲芮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开玩笑想把蒲芮和小布一起装走。
“嚯,别太离谱。”
不过很快,蒲芮得到了一条关于小布身世的比较有价值的线索。
有人私信,发来两张照片,附言说前段时间她路过隐故巷,看到垃圾桶旁边放了一个纸盒子,里面装了好多脏兮兮的小奶狗,还有几个玩具。
她去找动物救助协会的人把小狗带走,回来时,发现里面少了一只狗。
蒲芮对比两张照片,一眼就看出了少的小狗是小布,它毛色很特别。
“这就好......”蒲芮心里暗自庆幸,为小布的兄弟姐妹们得到了救助,也为她不用跟小布分离了。
虽然只养了大半个月,可小布已经把蒲芮当成主人一样的存在,蒲芮舍不得和它分开。
经过这么久的调理,小布身上的皮肤病完全好了,健健康康的,蒲芮带着它去了一半深夜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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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地砖可真好,真整齐。”司宇棋走在人行道上,控制着脚步,每一步都隔一块砖一踩,他手上牵着的比熊犬贝贝也跟着他的步伐走着。
对于一个强迫症来说,没有什么比“对整齐”更让人内心舒适的了。
“哦不,为什么会这样?”司宇棋在整齐的红地砖里看到了一块白色地砖,而旁边的一绺白色地砖里,镶嵌着一块红色地砖。
这么一条路都是整齐的,除了这两块不知好歹的砖,被放乱了。
“到底是谁干的?谁?是谁啊?”司宇棋心都碎了,蹲下来试图把砖抠出来,未果,他决定以后都不走这条路了。
司宇棋带着贝贝排了一会儿队,来到了一半深夜食堂的二楼B区,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给自己点了一罐橘子汽水,一份喷香猪脚饭,又给贝贝点了一份蔬菜肉泥骨头饼干,因为那饼干配图的样子看上去挺对称的。
在等菜上来的时候,司宇棋面带微笑地扫视着大厅里闹腾的毛孩子,可是看着看着,他视线一滞。
每个窗台上都放着一个硅胶花瓶,可是角落的两个窗台,一个上面放了两个花瓶,另一个上面空空如也,这让他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司宇棋想了一会儿,把包放在座位上,走向了窗台。
蒲芮抱着小布坐在大堂中间的软沙发上,小布看到这么多的猫猫狗狗,又害羞又想玩,一直在蒲芮方圆一米的位置,和各种毛孩子互相闻来闻去。
一个中年男人路过蒲芮面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方面是因为他头上没几根头发,还用梳子梳得很平行,像是头上有个黑色梳子。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把一个窗台上两个花瓶之一拿走,放在没花瓶的窗台上,还左右对齐,然后舒了一口气。
那中年男人的行为并没有结束,他又看到了被猫掀起一角的地毯,“啊”了一声,慌忙跑过来,把地毯抚平。还没一会儿,中年男人又把架子上的宠物玩具摆整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店里的服务员。
不过店里的员工都有统一的工作服,蒲芮看他这样,猜到了七八分,在中年男人路过她时,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有强迫症?”
“你怎么知道?”司宇棋眼前一亮。
蒲芮说了说自己的判断,司宇棋笑起来:“我是个数学老师,这也是一种职业病吧,追求严谨。”
“确实很像数学老师......”蒲芮扫了眼他的头顶,点点头。
“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我,聪明[绝顶]!”司宇棋指着自己头顶上没剩几根的头发,蒲芮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如果有强迫症,推荐拼图饼干、拼图慕斯蛋糕,都非常整齐。”蒲芮知道这两种食物都放了“治愈强迫症”木牌,于是向他推荐道。
“谢谢你的推荐,我这就点。”司宇棋点头致谢,刚要走,又停了下来,“可能有点冒昧,不过我还是想这么做。”
司宇棋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了一把梳子,把小布卷曲的毛梳了梳,还在脑袋前面梳了个中分。
“哈哈哈哈哈......”蒲芮看着小布一脸懵逼,又一看司宇棋带来的比熊,整个脑袋上的毛修得圆得像是圆规画出来的一样,绷不住笑了。
司宇棋心满意足地回到座位,又点了拼图饼干。
与此同时,深夜食堂二楼A区的后厨正在做猪脚饭。
厨师安筝把高压锅盖打开时,整个厨房都安静了一瞬,几乎所有厨师都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笑了起来。
“这味道简直香得要把人掀翻!”离得最近的苗奕鸣叹道。
“哪儿只有把人掀翻啊,都要把屋顶掀翻了。”离得更远一些的凌朗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