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惦记着白日里老头子说的什么亲缘鉴定,看人坐定在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许久都不动。
林芳试探着开口,“爸,您今天说的亲缘鉴定,是出什么事了吗?您说出来我帮您一起想办法。”
田思梁苍老的眼眸突然睁开,直直的盯着林芳,眼里迸发出瘆人的冷意,“你给我想办法?”
说着冷笑一声,“你别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老头子就烧高香了!”
林芳被老爷子眼底的狠意吓得不敢再追问。
心里是愈发着急害怕,这老头子要是发现了什么,她和她男人估计都要被赶出家门了。
林芳战战兢兢的在一旁守着老爷子,直到深夜,她男人田振国回来。
田振国四十来岁的年龄,在上都南北部地区司政处当部长。
和司政部别的大多数从战场上退下来战功赫赫的官员不同,他从前是靠着自己前妻温媛一步步在上都站稳脚跟,后来温媛去世。
他也是靠着一点自己老父亲田思梁慢慢走到今天。
和虽然苍老但是身体还算精干的田思梁不同,仅仅四十来岁的田振国已经隐隐成为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早已经不见20年前的儒雅斯文,眼底也不再是当年的谦逊无争,满是阴毒的野心和算计。
今天回来这么晚,也是因为有个局他需要参加,稳固自己的位置。
回来发现这么晚了父亲居然还没睡。
迎上来的林芳仔细的给田振国宽衣,又从玄关处拿着他的拖鞋给田振国穿上。
一切都照顾得妥妥当当的,若不是这样,当年田振国也不会看上她。
田振国快步走到客厅,弯着身子关心着开口,“爸,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田思梁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不孝子,没好气的站起身子,“你给老子先去把身上的臭味都洗干净了再到书房来找我!”
留下这句话,拿过一旁的拐杖缓缓上楼。
田振国皱着眉头闻了闻,身上全是烟酒的味道。
吩咐林芳去给收拾好,林芳任劳任怨的给人打好热水,招呼着男人去洗澡。
因为田思梁比较固执,从小也是农民苦过来的,也做不来请什么保姆照顾自己,也可能就是看林芳不对眼,想折腾她,这些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林芳在做。
林芳之前也和田振国抱怨过,被田振国满不在意的一句话给打了回来。
他说,“你之前做这个不是都做习惯了吗?由着我爸吧。”
心虚的林芳气急败坏的不敢再说什么,这些年都一直忍着,只想哪天能把田思梁那老头熬死她就痛快了。
*
书房。
田振国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书桌另一边的人,低声询问,“爸,是有什么事吗?”
老爷子面无表情的嘱咐,“你给我安排一下医院机构,我最近要做一些检查。”
听老头子这么说,田振国有些不明所以,多嘴问了一句,“爸,您是身体上有什么问题吗?要不明天儿子就带你去检查检查。”
田老头皱眉不耐烦的说,“老头子我要确认一件事,你配合就行!”
田振国蹙眉,“爸,儿子也是关心你的身体,您别倔了好吗?”
自从他娶了林芳开始,他爹就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他这个儿子还没那个前妻在老头子心里的地位高!
田老头不爽的哼笑,“老头子我要跟一个人做个亲缘鉴定,你给我安排好相关机构就成。”
田振国的手反射性的颤抖了,看着老头不耐烦的模样,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爸,您是要和谁做鉴定呢?”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田思梁没注意到儿子的异常,他现在一心想要确认那个田琬是不是自己的亲孙女,没空应付这个不孝子。
抬起眼皮冷漠的开口,“这与你无关,你不认识。”
在事情还没确认下来,他不准备和自己儿子说,玲玲已经被逼下乡了,有了后妈就有后爸,他不敢确定这个不孝子会不会阻碍他相认。
玲玲哭着和自己告别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仿佛还在昨天,他对不住大孙女,现在有一丝渺茫的希望能找到小孙女,他不允许有一点点的意外,哪怕这个人是自己亲儿子!
听父亲否认之后,田振国有些应激抽搐的手慢慢安分下来,暗自呼了口气,“行,那我帮您安排。”
只要不是和他女儿,那就好说了。
他了解他爹,不是那种能在外面乱搞给他弄一个兄弟姐妹现在才来相认的人,以至于他才不敢和老人坦白。
田振国回到房间,一直满心焦虑不安的林芳赶忙从梳妆台站起身迎过来,扶住他的手,急切的问: